柏洋默默地与镜湖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偷笑一下。
在这群闲得无聊的大爷大妈们将秦龙他们的身份从黑社会到高利贷再到传销公司一一猜了 一遍后,柏洋和镜湖起身告辞准备回家了。
欧欧依依不舍地将眼神从那群小孩子身上挪开,自己乖巧地换了个姿势重新坐好。
哪怕只是跟着爸爸出来听上一堆无聊的闲话,他也是开心的。
柏洋和镜湖推着小车在小区里闲逛着朝自家楼房所在的方向慢悠悠地走去。
走着走着,周围空气里突然多出一股烧焦的糊味来。
除了迟钝的柏洋,其他几个一时间汗毛竖起。
欧欧只快速地叫了一声,圆圆第一时间从车子底下放东西的地方跳了出来,几步跳了出去 ,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镜湖见状,忙拉着柏洋快步往回走,边走边道:“咱们快回去,有点儿不太对。”
跑到自家单元楼下,一声猫叫从头顶传来,日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一步跳到了柏洋 的肩膀上,爪子牢牢勾住他的衣服,脑袋转向后方浑身毛发炸开,摆出了戒备的架势。
柏洋的脑袋一抽一抽地跳疼着,除了脑子里的警报无端端刺耳地响起之外,呼吸也跟着变 的沉重起来。他向着前方看去,只见面前的路灯忽明忽暗地闪个不停,耳边所有的声音一下被 什么东西隔离开来,两秒钟后他能听到的只有一种突然蹿出的厚重的喘息声,那声音忽近忽远 ,带着诡谲的氛围。
柏洋晃了晃脑袋左右看向自己身侧。怎么回事?镜湖呢?日轮呢?怎么连欧欧和他的小推 车也不见了。
他什么时候开始只剩下自己一个孤身站在自家楼下?
柏洋想抬起脚往前走,刚一有动作,他的耳膜像是被利器给戳破了一般,刺疼得紧,跟着 一声空灵绵长且带着磁性的女声在他耳边窃窃响起。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是那种听不清字眼带着种唱歌般旋律的声音,柏洋在听到的那一刻脑子越发地沉重了,眼 神也开始一点点地发虚。
就在他几乎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左手上突然传来一记剧烈的疼痛,他闪了闪发昏的眼睛, 耳朵边那吟唱的女音消失,一声猫叫脆生生地响起,他瞪大眼睛周围原本只剩下自己的场所里 一点点地浮现出原本就该在他身边的人来。
欧欧一口咬在他的左手虎口上;日轮趴在他的右肩上焦急地喵喵直叫;镜湖小心翼翼掐住 他另外的一只手,等到他睁开眼睛的这一刻夸张地长出一口气。
柏洋脑子里的重量被清除,冷风吹了一下后显得格外的清醒。他呆呆地望着周围的人,“ 我刚刚……怎么了?”
“是幻咒。”日轮说着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先回去,秦龙那边已经得到消息赶去处理了
”
柯洛林的身形这时候出现在了单元楼门口,视线撞上日轮的目光,没有多说什么,快走过 来将柏洋给一把抱起带着往回走。镜湖抱着推车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秦龙来的很快,他到时赵二爷与镜湖正忙着熬药草给柏洋洗澡净身,屋子里一股苦涩的药
气。
“中咒了。”秦龙肯定地说道,先去柏洋的房间看了看他。
柏洋躺在床上人还有点儿飘,这是解除了幻咒的后遗症,接下来一两天里他都会有这种浑 身打飘,失重的脱力感。这会儿他心里才有些后怕。中咒,听上去就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他不解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最近总是他被迫害。这是知道只有他最没本事,故意的 吗?
“这不是异体界惯用的手法。”秦龙这话是和床边坐着的柯洛林说的,“是那群家伙出来
了。”
“看样子他们不仅出来了还和厉害的幻术师联上了手。幻术我最了解,不能在无接触的情 况下做到这种远程攻击,只有加上山上那群卫道者的独特法门才能形成幻咒。”日轮迈着猫步 从屋里的阴影处走处,边走边说。
“嗯!最近卫道者们和山下势力联手搞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管委会’正儿八经地与 山上交涉过一次,对方给了个叛逃的解释,说是那群下山的是从山上师门逃出来的,他们也在 想办法清理门户。”秦龙冷哼一声,“这种鬼话哄谁呢。”
“幻咒本来就是禁术,发动需要被下咒者的鲜血、毛发之类的物品。我最近一直跟着他, 施咒者哪里有机会取这些东西? ”柯洛林的眼睛又黑又深,从刚刚事情突发到现在,他身边的 气息阴冷晦暗,有点儿当初解除正元后的柯大人的样子,因此刚刚没人敢进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