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伸手接住,米勒神父愣了下,没有直接打开看,而是问他们:“袋子你们还要吗?”

应桃随口说:“装过脏东西,不要了。”

帆布包里的恶魔:“……”怎么感觉他在内涵自己。

米勒神父小心装好血灵狗,热情邀请他们进教堂。

敖凛深入贯彻了夏国人民的优良传统思想:来都来了

反正恶魔装在应桃的大乾坤包里,相当于隔着一层结界,进到教堂里也不会被圣母们的光芒闪瞎的。就算真的瞎了,也不妨碍交租。

大凡宗教场所,总要建得空空大大。这座主教堂也不例外,加上是大理石建筑,内外温度相差大,没走一会就冷飕飕的,比开了空调还阴凉。

恶魔在包里扬眉吐气,透过包的缝隙得意洋洋往外看:“教堂就长这样啊,也没什么嘛,赶明儿我也喊几个哥们来上帝他老人家面前搓麻将。”

应桃冷淡拍拍包:“注意言行,神灵有耳。”

恶魔才不管,他可能是史上第一个毫发无损进教堂的恶魔,这份经历,回到地狱都够吹个百八十年的。跟着这两个夏国妖怪挺不错,他这个新房子租得很值,要考虑签个长租协议!

站在一处通往地下的楼梯前,穿堂风的寒气扑面而来。

敖凛低声和应桃吐槽:“我听说以前教堂底下都会放棺材,那不是石窟聚阴煞吗?怪不得阴森森的,都不讲风水。”

侧过头,有个少女跪在圣母像前神情惶恐念念有词,敖凛怀疑着:“也不知道许愿灵不灵。”

应桃煞有其事道:“不灵,我刚进门时试过了。”

敖凛:“你许的啥?”

应桃忽然牵住他,熨热的体温传递过来,无形中驱走一些阴冷,敖凛怔了下,忘记挣扎。

应桃卓有成效地举起交握的手:“我已经靠自己的努力实现了,说明求神不如求己。”

许愿要牵手啊……

敖凛哼哼道:“难怪你不灵,许的路径就不对。你应该跟我发愿:沸海龙君,我要跟你握手指头。然后我可不就分分钟当场显灵给你实现了嘛。”

应桃垂眸轻笑:“沸海龙君,这里冷,请不要撒开我的手。”

敖凛心底起了一团火似的,呼呼生热。

他回攥住应桃的手,对方惯常握着菜刀柄的掌口有一层厚硬的老茧,摸过去,只有那一块是凉的。

鬼使神差的,敖凛把茧子捂在手心前后搓揉,让它和也其他皮肤一样变热化软,仿佛不能亏待了它。

应桃到底做了多少年的饭,才磨成这样厚的茧啊……

应桃低低笑:“小凛的手好暖。”

敖凛昂起下巴说:“哼,还得我出马来暖你。”

走过圣母圣雄矗立的穹廊,灯光微弱,重叠的影子巨大而冷漠,神像无声俯瞰着他们。

这副场景恍如当年,天帝的冷视,佛祖的漠然,与众仙众神的鄙夷,沉沉压下来。

可应桃从不曾怕过。

他像今天一样,牵着他心爱的小火苗,昂首挺胸,面带忤佞的嘲讽。

他不能露怯。

因为他的龙会问:“阿 ,他们为什么那样看着你?”

他说:“他们嫉妒我,恨我能肆意所为,恨我不被条条框框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