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凛睡饱了觉,连蹦带跳跑过来,应桃走得就慢多了,似乎是哪里不得劲,迈开步子就要蹙一蹙眉头。

胡心悦八卦道:“桃哥这是咋了?摔着了?”

敖凛不甚在意地说:“没事儿,我在飞机上睡觉压着他尾巴了,这会有点发麻,等我回去给他贴个橡皮膏揉一揉就好。”

应桃走过来笑了笑。

胡心悦吃惊道:“……进展神速啊。”

不料敖凛装模作样叹着气:“害,还能咋样,凑合搭伙过日子呗。”

胡心悦:???不对劲!这是什么老夫老妻七年之痒的语气?

走出去准备打车,今天航班不少,带着行李等待出租车的旅客站得密密麻麻,一个个排队,少说也得等半个小时。

队伍前排传来“汪,汪”的狗叫,声量微弱。

敖凛好奇伸头去看,果然是个男人抱着一条小洋狗。

男人穿一身正装,却留着满头脏辫。细细一数,正好是九只小辫,每一根都用彩色小皮筋扎起来,和板正的穿着形成鲜明对比。

轮到男人时,出租车司机顺口说:“哟,你这狗挺漂亮的啊,什么品种的?看着像比熊。”

男人面部抽搐了下,仿佛在笑,然而眼里并没有情绪:“土狗。”

小洋狗叫得更凶了,嗷嗷的。

司机本来想上手摸一把,现在倒不敢了,讪讪着问:“这么凶啊,它叫啥名?”

男人说:“貔貅。”

司机看男人坐上后排,开始没话找话,乐呵呵说:“貔貅这名字好哇,祥瑞御兽,只进不出招财进宝,别人养招财猫你养招财狗。看你起名挺讲究的,大兄弟做生意的吗?”

他总是一口一个“狗”,小洋狗龇起牙,前爪搭在座位上就要蹬过去咬他。

“ !这畜生。”司机吓得随手操起毛巾轻轻打了一下小洋狗。

“滚过来。”男人做了个拖拽的动作,小洋狗猛得被勒住脖子,一下子翻倒在地,呜呜嘤嘤趴在地上夹紧短尾巴。

司机这才从后视镜看到,男人手里牵着一根细细的锁链。

男人严肃道:“我不做生意,我是来报仇的。”

司机留了个心眼,暗暗记下他的长相:“……那大兄弟要去哪?”

男人再次露出了抽筋似的诡异笑容:“沸海龙王庙……”

司机:“去拜龙王爷啊。”他心里直打鼓,听说那间龙王庙挺灵,难道是报仇砍人之前要去拜拜增加成功率?道上混的好像都挺迷信的……

男人:“……旁边的格林豪泰。”

司机:“……下次说话麻烦不要大喘气,兄弟。”

他差点要报警了。

出租车汇入高架的车流中,敖凛这边也打上了车,好巧不巧,他们遇见的师傅居然是之前启羊幼儿园的那位家长。

徐师傅拉到熟人特别高兴,一路和他们东拉西扯,硬是从国际局势扯到了天气:“最近真是邪了门了,半天下雨半天出大太阳。我老婆不是在夜市卖烤冷面吗?下午走的时候都快三十度,穿个长袖就去了,晚上降到七八度,冻得她临时打电话喊我送羽绒服去。”

“天气确实不对劲。”胡心悦也有同感。她昨天晚上和狼人从草原回来,没想到一下高铁就被冻得直打哆嗦,还是小狼狗脱了外套给她穿上。

但这可是四季如春,常年平均气温24度的滨南啊。

敖凛打开天气小程序看了看,包括今天在内,连着三天都是大晴天,他安抚道:“没事,我回头去问问就好。”

徐师傅见过敖凛捉妖,神秘兮兮地问:“是不是要开坛设法找龙王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