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迅速出卖老鸟:“爹爹,他把我偷出来想孵我!”

灵解缓慢蠕动干燥的嘴唇:“我的蛋,不能看吗。”

敖秉轻轻扫了他一眼。

灵解心头一紧,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悉数褪去后,却觉得那道目光空洞又可怜,再一想是自己之前的不闻不问才让敖秉变成这样,下意识想上前揽住小青龙。

在他指尖碰触到敖秉衣角的瞬间,对方转身了。

“蛋蛋别怕啊,我们回屋去。”

灵解僵硬着肩膀,注视他的背影,“你就这么恨我……”

哄蛋时轻柔的语调瞬间刮起冷风寒雨,敖秉稍稍侧脸:“天尊大人,时间不早了,你该好好休息。还是说,比起沙发,你更愿意睡鸟架的栖杆?”

灵解脸上闪过一抹受辱似的痛楚。敖秉靠在门边欣赏完毕,才断然关上门。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然而

厨房那里传来 的声音,冰箱门打开,过了很久才合上。

有人蹑手蹑脚走进他的卧室,浑身散发着不合时宜的寒气,屏住呼吸,四处寻找着蛋。

在经过床边时,被窝里猛然伸出一只白腻的手,一把拽住男人的长发,粗乱扯过来,左手压着肩膀摁倒,右手死抓住链子,像伏击了一只夜间觅食的病鸟。

一片布飞到角落的蛋蛋头上。

蛋很识趣地说:“蛋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见哦。”

敖秉还是加了层隔音结界,以挡住灵解急促惶乱的喘声。

他稍微眯起眼睛,在灵解脖子一侧抚了把,翻过手掌看着上面凝结的冷露。

这傻鸟,拿冰在身上抹了一层,就为了偷摸过来抱蛋?

灵解深深呼吸,或许是今夜的气氛过于沉重,他已经累到不想和敖秉争吵,试着转移话题:“蛋挺懂事。”

敖秉垂下冷冽的眸光,再次声明:“不是你的蛋。”

灵解面上浮起微怒,想挣扎起来反驳什么,可敖秉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左手猛然捂住他的嘴,指头用力到陷进他脸颊,压低身体,对他缓慢耳语:

“不许出声,吵醒了小凛,我就剪光你的毛。”

面对这样的威胁,灵解哀恸地转过眼珠,缓缓闭了闭眼,似乎是纵容默许了,还主动想去满足青龙。

……是自己欠他的。

“嘘!”敖秉在他耳畔警告,攥紧手中的链子,禁止他未经许可对自己妄动。

灵解形容不出那是怎样的感觉……错乱,颠覆,无力,明明自己在名义上还是掠夺的一方,却完全丧失了主动权,似乎权力主导早在暗中发生了转移。

就在自己说出“爱”的刹那……

青龙的身势很凶烈,大滴大滴的汗珠砸在灵解的眼皮上,敖秉始终别过脑袋不看他,仿佛只是夜间心血来潮的单纯发泄,换了谁在这里都可以。

灵解仰望着他在迷惘和混沌中反复挣扎的脸,心底忍不住一绞,一股困厄的冲动涌上来,“敖秉,我想过,我确实 ”

说话的同时,喉咙即刻倒涌上一股糜烂的心血。

他不能谈爱。

一谈就会加重伤情。

敖秉身形骤然顿住,竟然点亮床头小灯,看着灵解在潮热中略显诡异的苍白薄唇,颤颤着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宛如所有的狼狈与妥协都在一盏昏黄小灯下无所遁形,暴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