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玉米神充满希冀的目光, 方道长加油鼓劲道:“相信人民警察。”

……

这几天的蛋卷变得很不对劲。

确切来说,是意识上躲躲闪闪, 身体上患得患失,粘人程度以几何倍数突增。

从虚光观回来的当晚, 敖凛就闷声不吭把东西搬到了应桃家,还把外卖和快递地址全都改过来, 一副要同居的样子。

他白天去龙王庙上班, 傍晚掐着秒表下班, 愣是一秒都不肯多待, 像脱手的烟花“噌”得冲进人群大潮里, 十分钟内完成奔袭、进小区、上楼、开门等一系列动作。

最后扒在门框边,两只龙角缓慢伸出来,露出半只绿眼睛,神情凝重地,盯

可不巧,今天观世音上门来找应桃,一回头就看到那副“长着茸角”的门框。

观世音笑眯起细长柔美的眼,“小蛋卷心情不好吗,过来给我抱抱。”

一副和善好叔叔的表情。

龙立马缩回去,呼吸慌乱了几下,一头钻进浴室把门关得震天响。

观世音转过来,依旧笑盈盈的:“你俩吵架了?”

应桃将签好的材料重新装回牛皮纸袋,递过去,思考了下用词:“他在……护食。”

“护什么食?”

“护我。”

观世音直呼看不懂,“你还用护?”

“可能是快到夏天,龙胃口大了,想储存粮食,所以你拿上东西可以走了,不要耽误我喂养。”应桃顺带找借口送客。

观世音出去后还在琢磨,不对啊,储存粮食不应该是冬天才干的事吗……又敷衍我!

这两天,龙一直不怎么说话。心里揣着事,走到哪里都魂不守舍。

应桃晚上牵着他去小吃街喝豆腐脑,龙抱着腿坐在小板凳上愣愣发怔,被摊子上挂起的灯泡一照,眼底空荡荡的,不见一点神采。

应桃戳了戳他的脑门,无奈道:“该回魂了,要不然豆腐脑要凉了。”

敖凛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端起碗把脸遮住,喉结滚动,小口小口地努力吞咽,仿佛喝下去的不是豆腐脑,而是苦涩难忍的孟婆汤。

“唔……”搁下碗,龙抬起手臂擦了下脸,扬起一点笑:“好咸。”

应桃见他下眼睑有点红,慢慢说:“你刚要的是甜的。”

“……哦,我忘了嘛。”敖凛掩饰性地低下头,跑过去找老板付钱。

只是隔着四张桌子分开那么三四十秒,龙已经回头望了他五六次。

唯恐他原地消失似的。

应桃拿好手机,主动跨过距离走到他身边。龙紧绷的后颈线条缓缓变得松弛,往左挪一点,又往左跨一小步,飞快地挎住应桃胳膊,小声说:“走,回家了。”

龙难得这么乖软,反而叫应桃内心不忍,掏出钱包问:“有没有其他想吃的,买一些回去给你当宵夜。”

“没有、没有,快走。”敖凛拉着他要回去。

熙攘的人群流水般从他俩身前分开,再到身后融合相聚。路过的行人朝他们奇妙的发色投去或好奇或不解的目光,直到被一滴凉意砸中,各自摸摸鼻子,自言自语:“怎么最近总是滴答小雨。”

身旁人说:“你不知道,半夜下得更大呢。”

“只要别白天下就好,否则又得花钱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