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客栈的第一天,就是被丈夫抱进去的。他们还请了大夫。
“大夫,怎么样了?”年轻的公子神色焦虑地站在一旁。
床上的帷幔是放下来的,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帷幔的下方露出一小段莹白的手臂。老大夫的二指,此刻就搭在这只手的腕上。
只见他用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胡须,斟酌道:“尊夫人血气亏空十分严重,再加上连日来的奔波,才会突然晕厥。老朽开几份补气养身的方子,夫人先对症服用几贴,老朽明日再来复诊。”
“有劳大夫了。赵伯,带大夫出去吧。”
大夫走后,青年坐下身来,他掀开帷幔,才发现床上的人早已睁开眼睛。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没事了,就你偏要小题大做。”
“你突然倒下来,这也算小事吗?我早说了,不要这么赶路,你受不住的。我们变幻一下容貌,在一个小村庄住上一阵,等风头过了再筹谋,不行吗?”
这时,赵伯也进来了,听到这话,接口道:“是啊,夫人,楚国咱也不是非要不可,您为什么就……”
他也问自己,为什么就非要不可?大概是为了一种执念吧。
在他的传统观念里,有一份肥沃的土地,才算真正拥有了与宣化帝分庭抗礼的资格。在魏景行的内心,其实并没有对这个所谓的父亲彻底失望。他还在渴望,渴望拥有一个光明正大赢过他,质问他的机会。
可是,如果他知道,他自以为是的努力,在宣化帝看来,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或许是自暴自弃,等待死亡,就如前世那般;或者是在绝望中涅 重生,成为一只火红的凤凰?
魏景行,今生我慕鹤轩提前来到了你身边,便不会让你像前世那般,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
他们就在这个客栈住了下来,一直在房间中闭门不出,久而久之,人们也就都淡忘了这批奇怪的客人。
他们要在这里等梧桐,顺便给魏景行调养身体。
“老天爷开眼,梧桐这丫头可千万要平安无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