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下起了小雨。
霍止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他翻过酸疼的身体,淅淅沥沥的雨声却在耳边放大了数倍,吵闹着他的神经。霍止绵长地叹了一声,仿佛已经是略带无奈的习惯。
如今,他的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得越发敏感,一丁点的噪音就能驱散所有睡意,霍止起身走进厨房倒了杯热水,不等他放下水壶,一声清脆的声响便猛地在他耳边响起 来自门口。
“有人在外面?”
系统说,“宿主,小心点。”
霍止说了一声没事,他慢慢喝完了手里的水,然后走向门口凑近了猫眼,门外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有些奇怪,但霍止并不认为刚才是自己的幻听,思索片刻后他打开了大门,目光扫过了沉寂的空气,继而停顿在了地上,准确的说 是地上被人踩灭的烟头。
霍止眼底的神色变了变,许久,他才轻轻地关上了门。
现在是凌晨四点,霍止的睡意却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他站在了阳台边稍稍掀起帘子的一角,目光悄无声息地看向了窗外。
路灯的光暗淡地闪烁着,偶尔可以看见草丛里野猫的影子。可霍止的视线却怔怔地锁定在了路灯下的摩托车上,有些熟悉的款式,似乎和记忆里的一幕缓缓重合,霍止的情绪沉淀在了眼底,他抿了抿唇,扬起一个不知是讽刺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的弧度。
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约莫五分钟后,一个男人的身影从楼里缓缓走了出来,他穿着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鸭舌帽和口罩遮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霍止静静地注视他的动作,看着男人从裤袋里掏出了烟盒,然后摘下了口罩点燃了一根,在微弱的路灯下烟雾缭绕。
明明隔着几层楼的高度,霍止却好像也能闻到那股颓废的烟味,跟着渗透进了他的心底。他猛地拉上了帘子,寂静中只剩下一阵微快的心跳 来自他自己。
“是谢霄吗?”系统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霍止说,“那是一个连门都不敢敲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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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诚娱乐的总部,来来往往的员工比往日沉默了不少,整个公司都笼罩在一股无言的压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