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励说:“那是。近来这位叫顾宜兴的兄台可是大出风头,无论如何我都得见他一见!”
车把式道:“嗨呀,我还是喜欢金庸先生!”
顾励哈哈一笑:“谁不喜欢他!”
车把式道:“这次的文会,也不知金庸先生会不会来。”
顾励干笑道:“那想必是来不了的。”
“那可不好说,听说这次文会请了不少人,有南方的才子们,复社和应社的领袖们,想必是十分热闹的。”
顾励沉默下来,琢磨着究竟是谁打着他的旗号开文会,又究竟有什么意图。
车把式见他不说话,犹豫了片刻,问道:“老爷,您还住文思坊的二条胡同里么?”
顾励醒过神来,说:“没啊,怎么了?”
“嗨,说来也是怪咱,找了个瓢嘴替老爷办事。”车把式带着几分歉意:“上次老子遇见那轿夫,他说,后来又有个戴毡笠的陌生人叫他上二条胡同那儿敲门去,我心说这事儿怪啊,追问了他才知道,原来他把您交代的话都跟这陌生人说了。小的虽不知道您有什么要紧的安排,却也怕这轿夫多事。没耽误您的事吧?”
顾励这才知道,原来是陈奉遇到了那个轿夫,想必是听出了他的声音,一番追问,才知道了自己特意安排轿夫敲门的事。原来是这般巧合,他还以为是陈奉是通过线人得知的呢。
顾励说:“没耽误什么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总之除了差一点被陈奉干掉变成一具尸体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起陈奉这个小狐狸,顾励又忍不住出神了。没有陈奉刺激的日子,太无聊啊。
说话间已经到了元贞观。陈把式把马车停在元贞观的后门口,领着顾励进去。
文会已经开始了,元贞观往后院的方向都是人。顾励小声问车把式:“怎么地?这地方不是道观?还有人包场啊。”
陈把式笑了一下:“瞧老爷说的,不过是借用一下元贞观的后院罢了,寻常小事,给些钱便是。”
顾励哦了一声,跟着陈把式来到后院入口处。入口把守着两名道童,收了请帖,才放顾励进去。
陈把式便向他告辞,顾励想了想,把手帕掏出来,捂着脸。有人纳闷地看着他,他就干笑着解释:“风沙太大……”
后院人特别多,一时间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除了文人雅士,便是莺莺燕燕真真,停停当当人人,有几个歌妓顾励看着颇眼熟,应当是上次在宣城伯的堂戏会上见过。
有人想来跟顾励攀谈,顾励就捂着帕子拼命咳嗽,边咳便祭出万能金句:“风沙太大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