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手下人走上前来,拿麻核塞进顾励嘴里。两人往柴房外走,刚走到门口,便听见砰地一声,陈奉踹开了门,推开两人,大步走进来。顾励一见陈奉,连忙呜呜只叫。陈奉扫了他一眼,看向中年男子,怒道:“孙祥涨!你昏头了!”
陈奉说罢,便要来解顾励的绳子。中年男子连忙阻拦道:“陈天师!此人就是您的魔障!放了他,后患无穷!”
陈奉冷冷道:“什么魔障!休要胡言乱语!”
“陈天师,你自己没察觉,我们都看得分明,他待他,总是与别个不同,你看他的眼神,也与看别个不同!你今天若不杀了他,迟早毁在他手里!”
陈奉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僵硬,声音听起来倒是与寻常一般:“我倒想知道,一个普普通通的顾夷辛,要怎么让我毁在他手里。”
孙祥涨见他不听劝,捶胸跺足,懊悔道:“方才就应该立刻杀了他!”
陈奉对他已生厌恶气恼,对柴门外的手下人道:“把孙祥涨带出去!”
他替顾励解开绳子,顾励只觉得浑身酸胀无比,想要取出口中麻核,一瞬间竟抬不起手来。
陈奉伸出食指中指,探进顾励口中,想替他取出麻核,却夹住了他的舌头。陈奉呼吸一滞,压低声音道:“调皮!莫要乱动!”
顾励巨冤,明明是陈奉找错了地方,怎么怪起他来了!陈奉另一只手捏住顾励的脸颊,再次探入两指,终于把麻核弄了出来。
麻核粘着一缕银丝,陈奉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伸出拇指,在顾励嘴唇上抹了一下,那力道放肆,却又带着令人脊背战栗的克制。
顾励干咳两声,能说话了,责备陈奉:“你看看你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
陈奉声音收得极紧,听着有些低沉,他说:“放心吧,以后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能站起来吗?”陈奉问他。
顾励嗯了一声,扶着陈奉的手站起来,刚迈出一步,腿一软,又倒在陈奉身上。
陈奉身子一顿,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压着声音问:“你是故意的吧?”
顾励:???
不是,陈奉这啥意思?他故意干啥了?
顾励干脆不要他扶,站了片刻,才慢慢走出柴房。
陈奉带着他走到自己的卧室去,顾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被孙祥涨绑了?”
“在阁楼上时,看见你来了。”
原来是这样,还好还好,若是陈奉晚来一步,他就算侥幸保住小命,也要被捆出一身伤来。
陈奉见他走得这般慢吞吞的,忍不住说:“走路累的话,跟奉奉哥哥撒个娇便抱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