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鉴抓起马车上的竹竿,人坐在马车上岿然不动,一根竹竿却使得翩翩然生出幻影。竹竿的另一头,一人左右腾挪,避开竹竿,不断后退。
方从鉴从马车上跳下来,追入巷子里,与人缠斗。那人拔出剑,方从鉴快步后退,挥动竹竿,打向此人。竹竿与剑相撞,顷刻间被斩为两节。
方从鉴失了兵器,只得翻身后退,回到马车前,护住车厢内的傅少阁。
深巷中,一年迈老者缓缓走了出来,正是昨夜与方从鉴交过手的武人。他头发花白,在头顶扎成一卷,下颚胡须乱糟糟的,看起来不修边幅,眼神却很是凌厉。
“你究竟是什么人?”
方从鉴护在马车前,警惕地浑身都绷紧了。
就在这时——
“是自己人。”车厢内伸出一只手,按住了方从鉴的肩膀。
傅少阁施施然步出车厢。
“成宽伯。”他冲老者点了点头。
方从鉴愕然,呆呆站在马车前没动。
原来这人是傅少阁的人吗?
既然如此,傅少阁为什么不跟他解释一句?
方从鉴忽然觉得很好笑,傅少阁为什么要向他解释?自己是他什么人?
傅宅的家仆终于听见打斗声,推开门快步出来。
看见三人站在巷子口,家仆快步走来,向傅少阁回禀道:“老爷,姜侍郎命人送来请帖。”
他把请帖递上,傅少阁看过,对花发老者说:“成宽伯,你跟我出去一趟。”
叫成宽的花发老者走上前,驾起马车。
傅少阁又上了马车。
方从鉴站在胡同口,目送他们离开。
这个成宽伯究竟是什么人?傅少阁为什么要把他安排在家附近盯梢?傅少阁是在防范谁?
还有,为什么今晚赴宴,傅少阁带成宽伯去却不带他?
方从鉴不解。
他往回走,问家仆:“刚才那个老头……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名家仆是跟着傅少阁从老家杭州来到京城的,对傅少阁非常了解。他说:“那位在傅家待了很久了,他呀,谁的话都不听,只听咱们郎中老爷的。听别人说,郎中老爷小时候救过他的命。”
方从鉴唔了一声,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就上个月吧,老爷写了信去老家,叫他到京城里来。”
方从鉴心想,为什么特意把成宽伯叫到京城里来,傅少阁是觉得会遇到危险,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