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有些农庄,我叫些人来抬你们?”
成宽伯点头,又说:“不过在你走之前,得先替我们把狼解决了。”
“还有狼?”
“那是,不然咱们何必躲在这山洞里头?就怕你一走,狼来了,我和少阁都受了伤,对付不了。”
方从鉴便答应下来,他的干粮还能撑几天,成宽伯的伤势不重,只是需得静养,过几天便能好许多,能保护傅少阁了,他到时候再去寻人也来得及。
方从鉴把马儿放了,让它自行回锦州去。他回头看一眼成宽伯,说:“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马就是我的朋友,饿死了也不能吃它。”
成宽伯嗤了一声:“是你的朋友,难道不是老子的朋友?哪有当兵的舍得吃马的。”
方从鉴极敏锐,问道:“你也当过兵?”
成宽伯顾左右而言他:“别问那么多,老子指点你两招,免得来了狼群你对付不了。”
方从鉴等到第二天夜里,狼群果然来了。他早就准备了火把,插在洞口,与狼群厮杀到难以支撑的地步时,便退回火把范围内恢复体力,傅少阁撑在洞口默默看着,眼神竟颇为关切。成宽伯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观战,间或指点两句,见傅少阁这模样,稀奇道:“少爷,您关心他?”
傅少阁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撑不住,咱们都要死。”
狼群也是极为聪明,竟看出方从鉴退回火把边乃是为了恢复体力,缠着他不让他退回去,另一狼冲向洞口,想扑杀洞中的傅少阁与成宽伯。
方从鉴已快要力竭,却是极为悍勇,怒吼一声,翻身跨在狼背上,一匕首刺入狼的颈部。那狼怒吼一声,翻身打滚,方从鉴拔出匕首翻身落在地上,狼血溅了一脸。
狼群终于退了,方从鉴杀得满身是血,匕首握不住,掉在地上。成宽伯忙把他扶回洞里,称赞道:“是条好汉子,我这命也算是你救的了。”
方从鉴几乎脱力,闭着眼睛要休息,成宽伯让傅少阁扶着他:“别让他睡了。”
傅少阁拍拍方从鉴的脸,小声说:“别睡。”
这的确是那个在地牢里被打到皮开肉绽也不松口的方从鉴。
成宽伯端了热水来,喂给方从鉴。水里还放了两片熏肉,有些咸味,怪怪的,方从鉴想吐。
“喝下去。”
方从鉴喝了水,把衣服脱了。他出了太多汗,衣服湿透,脸上都是腥臭的血污。成宽伯去烧了热水,拿破衣服给他擦身。
“缓过来没有?”
许是喝了足够的水方从鉴感觉好一些。傅少阁把衣服脱下来让他他穿,他便躺在火堆边睡了。
方从鉴醒来时,傅少阁正侧身躺着,盯着他的脸看。
方从鉴摸了摸脸,几天没洗脸了,给傅少阁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还真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