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傅少阁,也真的很好。
他快步冲上前,想给傅少阁来一个久违的拥抱,傅少阁却拿枪托抵着他,屈指弹了弹他的脑门:“早知道就该让成宽伯跟着你,瞧你这模样,脏死了,几天没洗澡了。”
方从鉴哼了一声:“我看你明明很紧张我,何必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两人像往常一样拌嘴,在这硝烟纷飞的战场上却有了别样的温情。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忍俊不禁。
“先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傅少阁拉着方从鉴后撤,直追锦州的大部队而去。
锦州方向却不容乐观,锦州守军只有四万多人,焦烈威把守军分成□□营与神兵营,另外还有一骑兵营,由成宽伯率领。这就是傅少阁的秘密武器,他升任把总后便把成宽伯收入麾下,冒了一死去士兵的员额。这次攻城,城中守将只焦烈威与郭恕二人,显然是不够的,他便向焦烈威推荐了成宽伯,并未道出成宽伯的来历,只是说他麾下这人颇有将帅之才,或可一用。
焦烈威几次采纳傅少阁的险计,乃是个不拘一格之人,试过成宽伯后便拍板用他,□□营与骑兵营分别由郭恕与成宽伯统领,配合他进攻女真营地。原本他们占在上风,可没过多久,居然开始下雨了。一旦下雨,火器就用不出来,女真军队分股绞缠,竟差点以人海战术把火器营切分成几块。
焦烈威连忙鸣金收兵,率军后撤回锦州城中,成宽伯率军断后。
这一仗两军各有胜负,能找回全须全尾的方从鉴等人,也是一个意外之喜。只是焦烈威却高兴不起来。
让各营清点伤亡人数,收拾好潮湿的火器,又问过方从鉴这些日子的情况,便把傅少阁叫了进去。
焦烈威直截了当地问傅少阁:“你举荐给我的那个成宽,我终于想起来了,他是丁海原,对不对?”
傅少阁尚未说话,成宽伯已推门而入,高声道:“不错!我就是丁海原,焦总督,你也认定我是逃兵吗?!”
焦烈威笑了起来,有些悲凉:“若是叫莲哥儿见到你,他定要骂你,可我不会。你做的对!若是不逃跑,你的下场,也定然和谢经略一样!”
丁海原一愣。
焦烈威道:“拿酒来,既然见到故人,合该痛饮一场!”
傅少阁悄悄退了出去,把场合留给丁海原和焦烈威。
丁海原原先是锦州总兵,与谢驰星一同镇守辽东,焦烈威在谢驰星麾下多年,能认出丁海原来不奇怪。
丁海原饮了一口酒,问道:“老谢……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