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窗外传来敲钟鼓的声音。
陈奉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顾励,生日快乐。”
顾励的生日比原主晚一天,过了子时,便是他的生日。
顾励笑道:“折腾这么久不许我睡,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还有呢。”陈奉坐起来,披上衣服,给顾励把衣裳穿好,扶着他在桌前坐下,对外头道:“周长顺。”
周长顺应了一声。
“把我做的面端来。”
原来奉奉还给他做了长寿面么?这家伙倒是有心了。
没多久,周长顺端着面进来,放在两人面前,又退了出去。
那是一碗鸭浇面。
顾励心中一动,想起曾经在陈奉的那个槐花小院里,也吃过这样一碗面。
陈奉笑着把面碗推到他跟前:“以后每年你生日,我都给你做面吃,好不好?”
隔着氤氲的蒸汽,顾励点点头,眼眶不由得一热。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四季更替,时光轮转,别管往后还要经历多少风霜,困顿疲惫时,能有人为他做一碗鸭浇面,便是此生最大的慰藉。
尾声
新帝登基恰逢春闱,殿试成绩一出,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琼林宴照旧在皇宫内举行,皇宫内外都已打点妥当,喜登科的进士们齐聚一堂,等了许久,却独独少了一人。
那就是今年刚登基的新帝,顾由贞。
新帝十六岁监国,十七岁平定白莲教叛乱,十八岁上文帝退位,把偌大的国家与一班朝臣交到新帝手中,便带着爱妃云游四海去了。如今新帝登基不过月余,便逐渐显露出治国的雷霆手段,朝臣们有喜有忧。
喜的是新帝乃是手腕头脑都不输文帝的绝顶人物,忧的是新帝表面上看着端方沉静,实际上颇有陈府,不是文帝那般温柔宽和的性子,他们行事更需得小心谨慎,若是不小心犯了错,新帝是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的。
唉,明明新帝从小跟在文帝身边长大,这表面温柔实际上却一肚子坏水的毛病,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当然,这话朝臣们只敢腹诽,真说出来,那是不要命了。
众臣们在御花园内左等右等,这就怪了,新帝乃是个时间观念极强的人,明明知道今夜要举办琼林宴,为什么还会迟到?
这时,丞相杨廷璧咳嗽一声,说:“大家稍安勿躁,陛下下午去了京郊兵营,现下正在回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