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的清晨,钟樾与邱煜面对面坐在早点摊上。
钟樾一言不发地喝着粥,邱煜不习惯起早,这会儿还有些精神萎靡,昏昏欲睡。
“先前我就想说了…”邱煜将油条对折,塞进钟樾粥里蘸了蘸,“如果我没记错,你锻造那朱鹭剑的时候,用了自己的血液。”
“嗯。”钟樾淡淡应了声,半点儿不恼。
“为什么要那么做?”邱煜完全无法理解。
“心血来潮。”钟樾说。
“你不是心血来潮会做这种事的人。”邱煜断定道,“我跟了你几千年,你向来只兢兢业业,根据天神的旨意工作,从不做多余的事。”
在邱煜眼里,钟樾活得很淡然,却也像活得没有自我那般。
仿佛就只是日复一日地活着。
钟樾没接话,将粥喝完,微微一笑:“今天还出去玩儿?”
邱煜将油条整根咽下,眯了眯他那双细长的眼睛。
“玩什么?找剑去啊,不说是大祸害吗。”邱煜手撑着一边脸,嘴上这么说,他看着可是半点儿干劲都没有。
钟樾盯了他一会儿,邱煜终于招架不住抬手道:“我玩了两个多月,花了不少银钱,现在…”
他不说了,咧嘴笑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
钟樾其实早知道,家里最近没什么银钱了。
主要是因为他们过去几百年住在林里,远离凡人的地界,自然不需要钱花。
来这城里的时候,他们卖掉了钟樾几件古玩,以及邱煜的三张虎绒毛,才搬进现在的老宅子。
“我前几日得了一锭金子。”钟樾从怀中取出白家给他的那锭金子,置于桌上。
邱煜即刻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不是给你的。”钟樾一笑,收回金子,“我准备拿它开间铺子,做点儿生意赚钱。”
邱煜顿时沮丧,估计老虎耳朵都要垂下来了。
这大白老虎养着要吃肉,家中若是再无收入,别说找剑,他们能不能在这城里住下去,都成了问题。
“走吧。”钟樾擦过嘴,起身付了早点钱。
“去哪儿?”邱煜连忙跟上。
“找剑。”钟樾说,“今天先到你常去的歌舞厅转转。”
如果那把剑生□□玩,也许会在娱乐场所里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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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都歌舞厅,后台休息室。
房门被一只手艰难推开,门上写着休息室主人的艺名:白玫瑰。
“你今天还好吧,哥?”一个极其好听的声音说。
说话的人正是这白玫瑰,真名唤白淼,此刻正坐在梳妆镜前,仔细地替自己涂上暗红色的口红。
白淼身段纤细修长,皮肤白皙如凝脂,一双杏核状的猫眼注视着镜中,目光仿佛可以勾人心魂。
“我不好,弟弟。”白鹭推着轮椅慢慢过来,神情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