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又须得很小心,以免在碰到伤口时弄疼白鹭。
白鹭老老实实趴着,甫一感受到钟樾的触摸,便突然惊觉这是个大好的机会。
他连忙把眼睛闭上,仔细地感受起来。
钟樾先是慢慢摸到了白鹭的左肩,在逼近伤痕处停下,给他上药。
然后便是一点点往下,他在蝴蝶骨附近触碰到一道有些深的伤痕。
白鹭随之轻轻地抽了口气。
钟樾之前还以为这是鞭痕,现在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用什么才伤得这么深。
简直就像是用刀子割下去的。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钟樾挤出更多的膏药,试探着将新的棉球覆上伤痕处。
“啊!”白鹭大喊一声,双手无意识地紧捏成拳,咬着牙喊“疼”。
他被结结实实地逼出了一头冷汗。
钟樾已经尽可能将动作放轻,白鹭依然疼得如同肉.体撕裂般。
“忍一忍,很快过去了…”钟樾额边也有些儿冒汗,空出一手安抚似的轻揉着白鹭的后颈。
在他看不见的黑布之外,白鹭白净的后颈被激得泛红。
像那样深的伤有好几处,钟樾想仔细地给他处理,白鹭却疼得开始挣扎。
“不上了,我不想上了…”白鹭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沙哑,“钟樾,停下来…”
他直接弓起身子,后背撞上钟樾前胸,想往前爬去,钟樾狠狠心把他抓了回来。
“上了药才会好。”钟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此刻有点儿后悔给他上药。
这样深的伤,应该要交给医院处理才是。
他到底是怎么背着一身伤,每天若无其事地跑来跑去的?
“不会好的。”白鹭疼得有些崩溃,红着眼角难过地说:“你不懂,上药也不会好的…它们永远也不会好的。”
他原本是想集中注意力,好好感受钟樾的抚摸,去寻找一下熟悉感的,结果现在疼得只想跑路。
钟樾听了,以为他家里人家暴成瘾,顿时感觉到几分同情。
凡人真的挺不容易的。
“你就住在我这儿吧,不回家了。”钟樾将声音放轻柔,短暂地停止了上药,好让他有喘息的间隙。
白鹭这会儿眼泪汪汪的,这上药激起了他心里的难过和委屈。
钟樾停了手,他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思考自己的剑生为什么会这么难。
“再忍一忍,药上完了…”钟樾想了好半天,说:“我给你做几个玩具。”
“我不想要玩具。”白鹭咬着下唇,终于又一次往前逃了出去。
这次钟樾也不大忍心,让他逃到了木塌的角落,缩成一团。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邱煜疑惑地问,“等半天没人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