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一噎,脸都绿了。
钟樾倒是没忍住笑了,他虽然从没把白鹭当儿子,但白鹭确实是他的小朋友。
毕竟这人的性子就跟个小朋友似的,就好比这时,也在跟一个小孩儿较劲。
钟樾心想,这张弓该不会也有哪里受伤了,想让他帮忙修一修吧?
但打量过这小孩儿的身体,钟樾没有看见任何一道伤痕。
金霄不再理会白鹭,再次抬起脸,一双蓝眼睛亮亮的,张口露出小虎牙:“钟樾…”
“嗯?”钟樾极其不适应地应了声。
“你…能陪我玩吗。”金霄将两只肉乎乎的胳膊背到身后,双脚轻轻踩了踩地板,“我一个人实在是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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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金霄弓不用打仗、百无聊赖,就这么赖在他们家不走了。
可能是因为存活的年头没朱鹭剑久远,他还是孩子模样,心智也跟顽皮的孩童无异。
钟樾拿他没办法,虽然不知道他在此之前过着怎样的生活、有没有住所,但总不可能赶一个小孩儿走。
据金霄说,他是在白府看见钟樾控制暴走的朱鹭剑,认出了制造他的神匠,犹豫再三就找上门来了。
为了不让他赤身.裸体地在家里跑来跑去,钟樾把他喊过来,预备量体裁衣。
“你不要乱动,我量不好。”钟樾拿着布尺,抓着金霄的胳膊给他量肩宽。
白鹭坐得远远地看着,翘着二郎腿抱着手臂。
“为什么要穿衣服?我以前在…都不穿衣服。”金霄说。
“变成人了就要穿,不穿衣服是流氓。”钟樾语言暗示某个经常光着身子晃来晃去的家伙。
白鹭很轻地哼了一声,别开脸去,心想凭什么特地给这张弓做衣服,剑需要剑鞘,弓可不需要,让他裸着就好。
钟樾量好了尺寸,打开衣柜取布:“想要红色的还是蓝色的?”
金霄跑过来看了会儿,伸手扯了扯钟樾的衣角。
钟樾要比他高出许多许多,知道他有话想说,便蹲下来。
金霄指着蓝色的布,小声问他:“你可以在这上面绣祥云吗,就像我身上的一样。”
问完,他就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钟樾,面颊白里透着粉红,像一个粉桃包子。
钟樾不自觉地觉得他可爱,便回答说好。
“耶!”金霄一下子蹦起来,欢欢喜喜地追着钟樾到缝纫机边。
白鹭在这时终于看不下去,冷着脸蹦了起来,瞪了金霄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钟樾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对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因为两人还闹着矛盾,钟樾不大愿意去追他,坐下来给金霄做衣服。
金霄将手搭在桌沿边,安安静静地看他操作。
“钟樾。”金霄忽然开了口。
钟樾心想你一个只活了几百年的屁孩,怎么老对人直呼其名,但还是耐着性子回应他:“怎么了?”
“你跟朱鹭剑是在谈恋爱吗?”金霄盯着他看,“他刚才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