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诗的书生满面红光,向四周拱了拱手,然后转头看向另一青衣书生:“谭兄,请 ”
青衣书生当即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约莫过了两三分钟,他手中动作一停:“有了。”
他不紧不慢地吟道:“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山望,盖尽人间恶路岐。”
话音刚落,便听见亭外传来一阵喝彩声:“好,好一句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此句最有意境,虽不着一‘雪’,却犹有皓雪扑面,澄目洗耳之感。”
众人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过去。
孟则知穿着一件藏青色长袍,领口和袖口处都绣着流云纹滚边,腰上束着一条元宝纹腰带,上面挂着一条扇套。
他站在雪地里,鼓着掌,一身的贵气。
青衣书生也就是谭正飞快地将孟则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而后目光一闪。
这一身没有二十两银子可置办不下来。
至少能说明此人非富即贵。
意识到这一点,谭正当即敛起眼中的得意,一脸谦逊地说道:“雕虫小技,当不得兄台如此夸赞。”
孟则知得感谢前身的那些丫鬟小厮,好歹给他留了几件勉强能充当门面的衣服。
他笑着说道:“你过谦了。”
听孟则知回的是‘你’,而不是‘兄台’,谭正心里就有数了。
对方显然没有把他们当做同辈的学子看待,那这里面能探究的东西就更多了。
谭正立时便起了结交的心思,他拱起手,试探性地问道:“看兄台的打扮,似乎也是读书人,如蒙不弃,不若加入我们,大家一起探讨一二。”
孟则知欣然应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