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但是他现在……”叶承瑜一脸恍惚地问。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现实。万一……他总是忍不住想,万一邵闻箫真的遗传到他妈妈的先心病,那他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
自己倒是可以说把他当瓷娃娃一样,照顾一辈子。可是邵闻箫呢?他能忍受自己被当做一个瓷娃娃吗?
到时候他一定会崩溃的,从而陷入了不断自我厌弃的心理,他迟早有一天会……
不……不行!这个事情要尽量瞒着他,千万别让他知道。
可是怎么可能瞒得住呢?到时候症状越来越明显,自己总不能还骗他说,这没什么问题,就是普通的心率不齐吧?别说邵闻箫这么聪明的人了,就是一个智商一一般的人,他也骗不过去啊。
而且这肯定要对症治疗,肯定要……做手术。到时候他又该怎么说呢?
唉!好烦啊!叶承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差点把自己的毛扯下几撮下来。他又走了回去,来到床边,配合着医生把邵闻箫平着搬到轮车上,然后把他推去事先为他准备好的病房里。期间,邵闻箫只是撩了撩眼皮,无意识地看了看叶承瑜,又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也就是说,他竟然睡了一整天。之前的氧气罩已经被换成鼻氧管了,邵闻箫也没管它,因为他感觉自己这次醒来,身体好像更虚弱了一点。
不仅提不上气,就连胸口的憋闷感,也没有减弱半分。所以他忍不住,就想用自己没打点滴的那只手,去捶一捶胸口。结果他动了一下手指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牢牢地握在掌心,半点也挣脱不得。
那只手的主人,不用说,正是叶承瑜。
对于自己每次醒来,都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医院,并且身边陪着的人一定是叶承瑜这件事,邵闻箫已经见怪不怪,波澜不惊了。他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就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对于检查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他不是太有印象,但也知道自己好像没多久就犯病了。
“唉。”看着熟睡的叶承瑜肿肿的眼皮,他这能明白,这一回一定又把他吓得不轻。
也许是因为惊吓太过,邵闻箫都醒了了很久之后,叶承瑜竟然还没醒。不仅没醒,他甚至小声地打起了呼噜,那样子,好像有点……可爱。如果,他不是眉头紧锁的话。
邵闻箫忍不住又试图想把他被紧紧握住的手抽出来,奈何叶承瑜即使在睡梦之中,也不想把他放开。握得那叫一个紧,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邵闻箫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正想闭上眼睛,再闭目养神的时候,就听到叶承瑜在呢喃着一句破碎的话语,“箫儿……对不起……我实在是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是太害怕……”
瞒着我什么?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