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了重担之后,他总算有点年轻人的样子了,会胡乱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偶尔也会闹点小性子。
比如说现在,他越想越气,竟然用手去弹叶承瑜的脑瓜子。“惩罚”过后又觉得不应该这么对他,万一整出了后遗症就不好了,于是又赶紧揉揉揉,自己一个人倒是玩得十分开心。玩着玩着,也终于把自己整累了。于是,他就斜倚在床头渐渐睡着了,而两个人的手还都牢牢地握在一块。
等邵闻箫睡着之后,叶夫人就静悄悄地从外面走进来,她帮着让两个人并排躺在一起,然后再给盖上被子,以免一个还没好,另一个就着凉了。
这叶承瑜真是一个神奇的人,他人虽然昏睡着,但仿佛身上安装了一个雷达,一旦邵闻箫靠近,就会自动探知他在哪里。这不,叶夫人又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发现前后不到十分钟,两个人已经很好地抱在一起了。
叶夫人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随即笑了笑,就走到沙发那边看书了。陪儿子在国外治疗的这段时间里,她迷上了诗集,觉得在里面可以找到精神寄托。每当夜深人静她孤独寂寞的时候,就会搬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念一两句,体会其中的感情。
叶承瑜这一觉睡得挺好的,自从邵闻箫跟他睡一起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也没有再哭过了。这两天可太吓人了,别人几乎都要以为叶承瑜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给哭光了呢。咋就这么能哭?关键是他除了一开始嚎两声以外,其他时间都变得很隐忍,一直在默默流泪。
这样看着就特别让人心疼。尤其是邵闻箫,完全没有了他咋咋呼呼时候的嚣张气焰。如果叶承瑜此刻醒着的话,那么他大概就找到可以攻略的方法了。
叶承瑜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才彻底醒过来,他意识复苏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热,很热,非常热……好像被人放在火上面烤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他想。
怎么就这么难受呢?不仅头痛,肌肉痛,就连胸口都感觉闷闷的,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来。
箫儿呢?我的箫儿呢?
他总算想起自己做梦梦到了什么,赶紧睁开眼睛,就要找他的箫儿,结果却惊喜地发现,邵闻箫的脸现在就处在离自己不到两公分的地方。他只要稍微歪一下,就能亲到他。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是不是老天爷看我太苦了,才终于大发慈悲,让我做了一个美梦。
叶承瑜颤颤巍巍地抽出自己还能活动的那只手,覆在邵闻箫的脸上,从他的眉毛开始摸,经过紧闭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有些发白的嘴唇上。
然后日常发起了花痴。
我的箫儿真好看啊……这样好看的箫儿,居然是我的呢……我是不是其实……一直在梦里没醒过来?
叶承瑜突然想到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他觉得会不会重生以来发生的事情,其实才是自己的一个梦?是自己那天悲痛过度,在悬崖边晕倒之后,由于太过愧疚,而躺在医院做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