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就这样出现他面前了?这一切难道是梦吗?他放缓了呼吸,浑身有一种犹如置身于梦境之中的漂浮感。
周围是热闹混乱过后的东西街,到处都是被踩在脚下的各种东西,远处还能听到人们嘈杂的声音。一炷香之前,他还在这里许愿能够早日见到弟弟,如今天地寂静,树下之人就站在他面前。
江浸月甩了甩断肠人上的血,躺在地上的夜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然后他看向江小舟,犹豫地向前走了一步,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
“师兄,这怎么回事啊?”穷折枝踢了一脚夜莺的尸体,转头看向江浸月:“这位是?”
江小舟如梦初醒。
“小月,小月……”他谨慎又期盼地看着江浸月:“你想起来了吗?”
“……哥。”
江浸月轻轻叫了一声,喉头滚动了一下,他踌躇片刻,埋下头,又叫道:“哥……”
人在某种极端的情绪下,是说不出什么话的,只能不断地重复这么一个称呼。江浸月收起断肠人,紧紧盯着地面,他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江浸月了,那哥哥呢,他……
他听见哥哥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他面前,仍然不敢抬头。
“哥……”
一滴泪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江浸月愕然抬头,江小舟立马用力地抱住他,没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表情。
月色很冷。
江浸月的胸口,却缓缓热了起来。
之后江小舟他们回到院子里,李寒星还有事要忙,只能让小童子照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