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句话真的有魔力,那日之后,尽管容真还是无法下床活动,但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之前精神了许多,在一点点地恢复。
那日,他醒的很早,毕竟自生病以来,从没在天亮之前醒过。
他躺在床上,身子被包裹得像个茧蛹,暖乎乎的,枕边没有人。
熬药需要很久,麟识每次都会提前起来亲自熬药,似乎觉得亲手熬药会更有用一样,从不用法术。
容真扭头,看到远处的石桌上,站着一个人影。
是麟识。
石桌上是准备好的药材与灵物,但男人没在弄药材,只站在桌边的碗前,抬着手,一动不动。
容真听到了细微的滴水声,怔住。
他每天能都听到这种声音,洞内有水潭,偶尔会有水珠从上方掉落,啪嗒一声,没入清潭之中,很是悦耳。
但这一次,声音不是从水潭那里传来的。
他讷讷地看着麟识的背影,看他半晌后放下双手,其中一只手的手腕处多了道红痕,对方抬手抹了抹,红痕便慢慢不见。接着,男人又抬起一只手,似乎放在了自己胸前。
容真看不到他在做什么,洞内也没有任何声音。
许久后,他看着麟识那只手颤抖一下,轻轻垂落下来。
掌心里,多了一片沾血的龙鳞。
容真白着脸,嘴巴无声地张了张,在男人转身前,下意识闭上眼睛。
半晌后,听到男人开始煎药的声音,容真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他的身体一直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