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绯晚微笑,似夸又似讽:“我听我父亲说起过仙尊当年的壮举,听说她本来与仙尊齐名,但仙尊却在几十招之内就杀了她,仙尊一战扬名四海,厉害的紧呐。”

“三十三。”九渊仙尊吐出两个字。

“嗯?”

“三十三招杀了她。”

扯!明明是三十四招!她记得清清楚楚的!

卑鄙!无耻!连招数也吞一个,显得他更牛逼吗?

墨绯晚忍住戳穿他谎言的冲动,只是唇角弯了弯,冲他一竖大拇指:“高!看来这一战是仙尊最得意一战,杀她也杀的很有成就感。”

九渊仙尊垂眸,浓密的眼睫毛遮住他的眸光,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墨绯晚干脆抱膝看着他:“仙尊,您既然杀了她,那是不是把她所有的东西也都没收了呀?画画听说她挺富的,魔宫里很多珍奇异宝呢。”

九渊仙尊淡道:“没,本座只留了这个如意袋。”

“那真是可惜了。看来她宫里的那些宝贝被其他门派得了去。对了,有一句话叫除恶务尽,霞光门的其他大大小小的魔头们是不是也全被除掉了?”墨绯晚终于把话题引到她最关注的问题上面。

当年霞光门被围攻,她心知不好,将所有属下全部强行解散,严令他们从密道中逃走,她来断后,再后来她就死遁了,她的那些属下到底有没有彻底逃出去她始终不知。

这些日子她在路府也打听过这件事的后续,打听过霞光门门人的动向,但没有人知道,最起码她没打听到。

现在难得能在当事人面前把话题引到这里,墨绯晚面上现出来的是好奇,心脏却微微缩紧。

“这和你有关?”九渊仙尊没回答她的问话,反问了一句。

“那个……无关……”

“你还是孩子,无关的事还是少打听为好。”

“……”

去死吧!

……

一个时辰后,九渊仙尊将墨绯晚送到地头。

前面现出一大片乌压压建筑群,墨绯晚眼神好,隔着老远就看清了大门口门匾上的字儿——平陆学院。

学院门口还停了一辆青棚马车,也不知道是谁家孩子也在今天赶到这里。

九渊仙尊降低云头,说了一句:“下去。”

再然后墨绯晚脚下云层忽然裂开,她直接跌了下去。

此时虽然不在高空,但也有七八层楼的高度,墨绯晚心里骂了一句娘,在空中一个翻转,勉强保持了一个漂亮姿态落地。

但她只追求姿势好看了,没瞧见地面上有一个翘起来的凸起,她一脚正绊在那里,打了个趔趄。

她这个趔趄有些实诚,一头撞在路过的一人身上,结结实实将那人撞了个踉跄。

那人功夫不错,后退了一下就站住了。

墨绯晚手疾眼快,一把薅住对方的腰间丝绦稳住自己身形,顺便向对方道歉:“对不住……”

“路画画!”那人的身体瞬间僵硬成一块棺材板子,接着就是一声怒喝,像被蝎子蛰了似的,将墨绯晚猛然一推。

墨绯晚反应也快,在对方怒喝出口那一刹那,就意识到不妙,迅速撒手后退一大步,对方推搡的力道基本就全卸掉了。

她站稳抬头,对上的是南宫小少爷那张俊脸。

墨绯晚:“……”

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又碰到这小鬼,真真是打也打不断的孽缘,惆怅啊。

南宫宴:“……”

他看到她就想起老爹抽他的那顿鞭子,就屁股疼。难受啊!

墨绯晚轻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慢条斯理将南宫宴从头打量到脚,然后欣慰地笑了:“原来是南宫小郎君啊,你尊臀上的鞭伤看来痊愈了呢,走路不疼了吧?”

南宫宴:“……”

他一张俊脸瞬间涨红,噎了片刻怒道:“什么小郎君大郎君的,小爷不是你郎君!”

墨绯晚一点也不恼,眼睛弯弯似月:“笨蛋,郎君在这里是少年郎的尊称,你心虚什么啊。再说我们的婚约可还健在着,并没取消,你这又开始胡闹,不怕你爹再赏你一顿鞭子?”

南宫宴:“……”

他被噎得不轻,俊脸阵青阵白,憋了半晌才冒出一句:“路画画,你不是说再不来上学了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墨绯晚嫣然:“小孩子说的气话也是能当真的?也就二傻子会相信。”

二傻子南宫宴:“……”

墨绯晚看着张口结舌的南宫宴,心情大好,她就喜欢逗弄这些半大小孩子,好玩!

南宫宴怒道:“说话不算话,算什么君子行为?!”

墨绯晚手臂一抱:“原来在你眼里,我是君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