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宴倒有点不习惯,他和路画画的姻缘源自于他的一时好心,他当初转学过来后,看到路画画在班上受气,大家都把她当隐形人,看她努力想融入班级却得不到半点回应,瞧着很是可怜。他一时看不过去,就特意和她走得近些,对她略关照些。

没想到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缠上来,还阴阳差错订了这个婚!从此以后让他再甩不脱。

在学院的那些日子,路画画几乎是粘在他身边,他各种甩脸色她也不生气,他稍稍给她个好脸色,她就会颠颠凑过来。

没想到今天却——

南宫宴心里有些许不自在,连身边朋友和他说话他也没听到。

直到那朋友说了一句:“我觉得路画画似乎变化挺大的,甚至好像还顺眼了不少……”

南宫宴瞥了他一眼,那朋友笑了,又加一句:“也只是稍稍顺眼而已,她依旧是咱学院最丑的那个。”

南宫宴心烦气躁,怼了那朋友一句:“美人在骨不在皮,她骨相其实不丑。”

那朋友吃惊看着他:“南宫你不是吧?真看顺眼她了?你不会看不出她是故意吊你的吧?她这是明显欲擒故纵啊,肯定回家以后有高人教给她这些了。”

南宫宴:“……”

欲擒故纵吗?

嗯,看着像!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心里会不得劲儿,原来是被她套路了。

他差点就上了她的当!可恶!

……

平陆学院的住宿条件还是很不错的,三人一处小宅院,宅院修建的古香古色,院中还有花草蓬蓬勃勃生长开放着。宅院中有房三间,每个学生一间。

学院大概为了让同修之间多多接触,每间之间只用布帘子做隔断,并没有门,自然就谈不上锁。

墨绯晚此刻站在自己的房间内,打量了一番四周,静了片刻。

床上的被褥是湿透的,桌椅板凳是横七竖八的,地上又是土又是泥,还有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阿堵物散发着恶臭。

很好,终于给她玩实在的了!

墨绯晚笑了。

她唰地拉开其他两间的帘子,手臂一抱,问:“你俩谁干的?”

她那俩室友正没事人似的各自忙碌着洗漱,闻言一个头也不抬:“不知道!”

一个一脸不屑:“不晓得。”

她们这么干其实不止一次了,除了第一次路画画发怒质问她们,被她们暴揍一顿并变本加厉后,再后来路画画就十分能忍,每次被弄脏了屋子,她都会默默自己收拾,也不会找她们麻烦。

这让她们可耻地成了习惯,这次看到路画画再次回来,自然故态复萌。

在这个学院,拳头硬才是王道,菜鸡没人权。

墨绯晚没发脾气,声音反而很温柔:“我再问一遍?谁干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不承认的话后果很严重哟。”

那两人没将墨绯晚的威胁放心上,各自嗤笑一声,懒得再搭腔。

好吧,这可是她们自找的,怪不得她。

墨绯晚顺手在地上捡起两张椅子,分别在那摊恶臭的阿堵物上滚了一滚,然后抖手分别丢了出去。

她动作快,准头好。那两张椅子旋风似的砸进那两室友的屋内,好巧不巧的,正落在她们各自的床上。

那两女孩本来是有准备的,而且她们的功夫也都不低。身手也了得,所以她们压根不怕路画画对她们动手。

但她们没想到的路画画会来这一手,而且她丢椅子过来时的角度极为刁钻,她们根本就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椅子在自家床铺上滚了两个滚儿,留下大片脏污恶臭……

!!!

两个女孩呆了一霎后,直接疯了!向着墨绯晚扑过来:“路画画,你有病吧!”

两个女孩出招虎虎生风,冲来的势头如同疯虎。但她们所有的动作在墨绯晚眼里就像是慢镜头,她一眼能看见她们几十个破绽……

她甚至并没有躲,只是在她们将要扑到的时候,她身体滴溜溜一转,左右手各自一扯一带。

于是,两女孩被她借力打力扯飞出去。

两个女孩撞在一起,跌做一堆。

好巧不巧的,两个女孩正落在墨绯晚屋内地面上那摊脏污上。

……

女生宿管处的那位执事听到动静匆匆赶到的时候,墨绯晚这幢小院内已经聚了一圈看热闹的学生,足足有几十位。

大家在那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和墨绯晚同住的两位女生一身脏污,在屋里哭得稀里哗啦。

而墨绯晚躲在屋子一角,她也在哭,哭得比那两女生还厉害,眼泪成串地在脸上滚落,哭成这样她居然没流一点鼻涕,只鼻头红红的,瞧着居然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味道。

“怎么回事?!闹什么?”美女执事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墨绯晚眼睛通红,抽抽噎噎:“她们……她们泼湿了我的被子,还弄脏我的屋子,这屋我待不下去了。呜呜,没这么欺负人的。这分明是欺负我弱小可怜又无助嘛,呜呜呜。”

美女执事转头看向那两个女孩:“你们怎么说?”

那两个女孩气得眼泪都要流不出来了:“我们没有,她说我们弄湿了她的被子弄脏屋子什么的有谁做证?谁看到了?她分明是污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