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得救后,本来想体面地道声谢就走的,却没想到刚一转身就打了个趔趄,腰肋处闷闷地疼,那疼闪电般窜遍全身。

刚才在赌场之中逃走时,她虽然避开了元婴修者那一掌,但还是被掌风扫中了腰肋边沿处。急着逃跑时不觉得,此刻一旦松懈下来,那伤痛立即找上门来。

九渊仙尊扫了她额头沁出的汗一眼:“你也算本事。”也不知道是夸她还是贬她。

墨绯晚:“好说,好说,多谢阁下相救,大恩大德日后图报……”她正要再撂下几句场面话离开,就被九渊仙尊打断:“路画画,现在你就不必装了吧?你不是早认出表爷爷我了?”

墨绯晚感觉脑门又像被天雷劈了一下,这位仙尊——

她总感觉他和传说中的人设不太一样。

她暗中咬牙,仰脸微笑:“画画以为仙尊微服私访,不想被人认出。”

“确实没人能认出我,你是例外。你这个样子有些辣眼,还是恢复本貌吧。”九渊仙尊一抬衣袖,在她身上使了个术,墨绯晚打了个冷战,感觉像是被人用冷水从头到脚洗了一遍。

刚才那一番逃命她虽然没受重伤,但脸上的易容之物被汗水一冲,直接糊了,身上的衣衫也乱糟糟脏乎乎的,形容不是一般的狼狈。

而九渊仙尊一个术法施过后,她就像刚洗了个澡似的,小脸小手都白白净净的,连指甲缝里的污垢,衣服上的污渍也被清了个干净。

灵浴术!

墨绯晚愣了一愣,一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种术法她也曾经会用,但现在却一分一毫都使不出来了,因为使它需要大乘期的功力。

这世上会这种术法的大概也就两个人。一个眼前这位九渊仙尊,一个就是当年的她——

现在只剩他了。

而等她再修炼到大乘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猴年马月。

墨绯晚心中不胜唏嘘,面上还是颇为乖巧地低头道了一声谢,正要再措词离开,找个地方自我疗一下伤,结果话没说完肚子就咕噜噜叫了一声,那声音在静夜之中还挺鲜明。

“饿了?”他视线落在她身上。

墨绯晚脸上有些热,为这不合时宜的肠鸣,她一向爱美,平时一举一动都风情万种。

附身在路画画后,这具小身体纵然有明显不足,但她行动间还是很注重仪态,绝不允许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什么不雅行为。

这肠鸣她觉得毁她形象,尤其是当着这位前世的宿敌面前。

她咳了一声:“画画还没辟谷,也已经大半天没吃饭……”

“走吧!本座带你去吃。”九渊仙尊衣袖虚虚在她腰间一环,白光闪过。再下一刻,两个人就出现在天涯客酒楼前——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0:00更嗷!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