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六十多年前的二师弟如今突然出现,不仅满身伤痕衣着狼狈,连性格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去的荣焉说话言简意赅,性格也直来直去,在他人生的前十九年里,竟从未说过类似“顾师兄做事周到”这样的客套话。
顾维心中百般滋味复杂难辨,声音干涩道:“……荣焉,你我不必如此客套,过两天师父也会来到此处,见你归来,他必然非常开心。”
“你在外颠沛流离的时间也够久了,等大会结束,就跟我们回去吧。”
“顾师兄。”荣焉神色平淡,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头,“我只是恰好在此地办事,顺路来看一眼而已,并无回归云山的打算。”
顾维被他的态度所伤,皱着眉头,犹豫不决道,“荣焉,大家找了你许多年,师父他也……”
“连累诸位寻我多年,实在是不应该。”荣焉不为所动,冷漠道,“劳烦顾师兄带个话,让他们不必再寻了。”
顾维正要再说些什么。
荣焉抢白道:“我衣服还湿着,顾师兄下楼时,记得叫小二给我送桶热水过来。”
“……”
知道他心中有怨,被下了逐客令的顾维没有再劝,起身匆匆离开了。
安排好弟子继续巡街后,顾维回到房间,提笔给荣玉摧写了一封信。
荣玉摧接到飞鸽传书后,紧赶慢赶,在第二日午时抵达冀州。
可等顾维带着他再去客栈时,荣焉已经消失不见了,房间空荡荡的,一丝人气儿都察觉不到。
桌子上还放着隔夜茶,已经凉透了。
顾维担忧地看向荣玉摧,“师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