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在茫然状态的两人面面相觑,怀揣着一种莫名的使命感,沉重地离开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沉默不语沈昼眠开口,目光逼视着荣焉,“你,还是荣焉吗?”
“……是。”荣焉思考了片刻,郑重的回答,“但也不是。”
沈昼眠面色不善,似乎只要荣焉说错一句话,他就会立刻扑上来切断他的喉咙。
“这具身体与雾隐山的意志融合,就是一杯水里融进了一颗糖果。糖水也是水,但也不再是最初的水。”
提及过去的事情,荣焉的神色有些疲惫,“过去的荣焉,温顺善良,隐忍宽厚……我不如他。”
短短几句话,将岁月深处的人彻底割裂开来,一半沉入泥沼,一半归于浮世。
沈昼眠手指微动,突然生出一些冒犯的想法。
他想把荣焉纳入怀中。
荣焉对此想法浑然未觉,自己缠好右眼,打了水洗净脚,踩着木屐咔哒咔哒前往知味楼。
临走前还踮脚拍了拍沈昼眠的头:“乖,好好看家。”
知味楼取自食髓知味,在东街入口,再往里面走,就是冀州出名的花柳巷。
在一众皮肉生意的打压下,知味楼凭借出色的厨艺,承包了这条街上所有的饭菜生意,很多人在欣赏过花柳巷中的美色后,都要前来知味楼品尝菜色。
花柳巷与知味楼,在这无形的默契中奇妙地和平共处了近百年。
陆桓的诞辰日很巧妙,就在祈华大会最后一天,因此每隔十年,归云派都会在知味楼宴请宾客,共同为陆桓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