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定然是冲着荣焉来的。
地上厚厚的积血已经粘稠的有些沾脚,荣焉听到了脚步声,漫不经心的回过头,被鲜血浸染的右眼瞳像狸花猫一样竖成枣核状,泛着蓝绿色的光泽。
众人停住了脚步。
“荣……荣焉?”沈从越迟疑着,低声唤着他的名字。
“哦,是你们啊。”荣焉转过身,眼瞳青绿色泽淡去,又变成了旧时的茶色,“这里已经没事了。”
“外面的傀儡也清理干净了。正在派人清点伤者,安抚百姓。”沈从越松了口气,紧绷的精神突然松懈下来,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着。
“邪道基本没什么损失,都派出去帮忙了。”曲净瑕盯着自己沾血的衣摆,露出一个十分嫌弃的表情,“主要还是屋舍破损严重,后续等官府派人来重建吧。”
“跟我汇报这些做什么。”荣焉不解地偏了偏头,脸上带着不问世事的残酷与冷漠,“你们如何,与并我无关系啊。”
一滴血顺着指尖滑落,砸在他的脚边,溅出一朵猩红的血花。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都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良久不见反应,荣焉不悦地蹙起眉头,“受伤的去包扎伤口,无伤的去核对尸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众人如释重负,三三两两离去了。
只剩下沈昼眠还像木桩子一样杵在原地。
“我……”他张口,想说的话却都哽在喉间。
他想说,我没有再次抛弃你,我去找你了,只是走错了路,没能那么快就找到你。
他想说,我会再努力一些,若是再有危险,我定然能马上赶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