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眠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不等他回答,荣焉又摇了摇头,自我否认道,“不对,怎么可能见过,怕不是日子过糊涂了。”
沈昼眠收敛了笑容,脸色更加苍白。
荣焉见他面色不自在,便像小时候对待十一郎那样,伸出手拍了拍沈昼眠的额头,“别乱想,我有段时间思维比较混乱,可能忘了些事情,与你无关。”
“……”沈昼眠慌乱地垂下眼帘,胡乱应道,“嗯。不碍事,今后有我。”
“我何时在乎过这种事情。”荣焉抻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走了没两步,突然觉得不对劲,“你为何不回房间?”
“……使者,这里是我的房间。”沈昼眠无奈解释道,“岸芷会馆的规矩,每个人只分配一间屋子,不可随意居住。使者若是嫌弃,我可以从兄长之处再抱一床被子,睡地上即可。”
“大晚上的折腾什么。”荣焉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你小时候又不是没和我睡过,不是最喜欢挤在我身边儿了吗?”
沈昼眠猝不及防被人掀了老底,羞的面红耳赤。索性屋内灯光不甚明亮,荣焉并没有看到他的红脸,翻了个身,继续道,“日后不必叫我使者,按照你的喜好来就好。”
沈昼眠浑身僵硬地躺在荣焉身边,出神了片刻后才回应道,“好。”
我知道了,师兄。
月上中天。
荣焉抱着双臂蜷缩在大床内侧,已经睡熟了。
沈昼眠小时候喜欢黏着荣焉,这般睡姿,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极度缺乏安全感、乖巧又文静的睡姿,也是荣焉自我拯救的方式。
他也会害怕,也会惶恐,可这些情绪又被他浮于外表的柔软温和紧紧遮住,不漏一丝痕迹,也许只有在睡梦中,他才能通过这种姿势,安抚自己沉溺在恐惧中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