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亦是慈悲心肠,知道荣焉母子的境遇后,对小荣焉也开始多加照拂。
赵州赵棠自幼跟随父亲学习,克己守礼,虽对荣焉的到来感到新奇,却也从未排斥。因为两人容貌相同,小荣焉常常分不清谁是谁,兄弟俩还特意做了个小木牌挂在腰上,一个写着州,一个写着棠。
小荣焉抿着嘴没有说话。再去赵府的时候,腰上带了个大大的荷包,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小零嘴,逢人就给。
其中属赵州赵棠吃的最多,赵文祝与赵夫人次之。小东西不贵重,赵府的人也不缺一口吃的,但是这种小孩气的行为举动,却叫人觉得十分贴心。
赵府的书房很大,藏书内容涉猎广泛,小荣焉跟着赵州赵棠去了几次之后,就彻底沉迷其中出不来了。
赵棠忍不住问道,“小阿焉这么喜欢看草药医书,是想将来去做个大夫,悬壶济世吗?”
“能这样……倒也不错。”小荣焉思考了片刻,认真道,“不过现在,我却是有些私心在里面的。”
“唉?小阿焉有什么私心?”赵州有些诧异。
小荣焉翻出草药图册,指着那上面的画道,“我在想,若我能分辨出这些药材,等空闲了,就可以去扬州城郊外的山上去采药,转卖给药铺补贴家用,也可以让阿娘轻松一些。”
赵棠摸了摸下巴,神情若有所思,当晚便将此事告诉了赵文祝。
“哦?他想学医?”赵文祝略一思索,拍板道,“这好办,明日可以让他在空闲时,跟随府里的赵大夫整理药材,赵大夫年事已高,一来可以帮他一把,二来也能让荣焉在整理中学到东西。”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小荣焉一边儿跟着赵州赵棠读书,一边儿跟着赵大夫认学草药,眨眼就过去了半月。
入秋后,阮晴歌变得嗜睡,身体每况愈下。
中秋节时,各个烟花楼为了招揽生意吸引顾客,弄出的花样层出不穷,西家举办花魁盛世,东家就要弄个花车游行,唤朱楼只能算得上二流,勉强凑足了烟花,在当天夜里伴着皎洁圆月,点亮了秦淮河岸的夜空。
忙碌整天的阮晴歌在回去后就彻底病倒了,小荣焉急得不行,翻出家中积蓄去请大夫。
城中的大夫替阮晴歌把了脉,捋了捋山羊胡子,长长叹了口气。
辛苦攒下的十几两银子花出去,却只得到了阮晴歌已油尽灯枯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