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过后,赵怀容身边就多了几个护卫。这群护卫各个都是生面孔,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他赵家的杂役服,每日三班轮换,大大方方跟在他周围。
荣焉收到了许家的请帖,约在唤朱楼见面。荣焉思虑片刻,收拾妥当后,带着沈昼眠一起去了。
许青云的长相与许昌平相差甚远。许昌平生的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许青云却生的纤细瘦弱,眉目清秀,但就筋骨脉络而言,许青云的资质要远在许昌平之上。
然而,真正让荣焉惊讶的,却是坐在许青云身边的两名男子。
“沈从越?!”荣焉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身玉白衣衫的男子,又看了看正在自斟自酌的玄衣男子,“曲净瑕?!”
“美人儿,好久不见了。”曲净瑕笑眯眯地放下酒杯,殷勤地招呼道,“坐吧。”
沈昼眠上前一步,挡住曲净瑕的视线,“你们怎么在这儿?”
“来调查云歌门的。”沈从越道,“顺便,也来看看许兄。毕竟当年,也是我一时不察,才害的许兄中了毒镖。”
“沈盟主不必自责,是我技不如人。”许青云态度谦和有礼起身,对荣焉抱拳道,“初见使者,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不必客气。”荣焉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令弟性情忠厚耿直,与我一见如故。我这次前来也是受他所托。说说吧,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儿?”
“还能怎么回事儿。”曲净瑕大大咧咧往椅背上一靠,抢过许青云的话头,“陆美人蛇蝎心肠呗。在祈华大会使用毒镖是需要报备,留下解药的。美人嘛,多少都爱耍性子,没报备也没留解药,延误了治疗时机。”
“……也的确是陆桓的性格。”荣焉沉思片刻,忽然道,“许青云,你想许愿吗?”
“使者的意思是,要我以寿命为代价,换取右手恢复如初?”
曲净瑕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他也就没有在意。
“我只是照例问问,你不愿意也无妨。”荣焉倒了一杯茶,食指无意识地摩蹭着杯壁,“许家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虽然废了,可是我弟弟还在,既然刺杀失败,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也是我邀请三位来此处的原因。”
许青云说着,起身推开椅子,跪在三人面前,“青云斗胆请求各位,抓到我弟弟后,能否饶他一命,如果归云派不满,我愿以命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