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眠眼皮都不愿抬起,平静道,“他们怎么说,与我有何关系。大不了,杀一儆百。”
王蕊临的身体因恐惧而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强自支撑着,“清明节那日,我看到荣先生在赵家坟前磕头了。”
荣焉淡漠地扫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王蕊临觉得自己抓住了荣焉的把柄,惨白着脸色,越说越有底气,“妾身知道,荣先生对赵家感情深厚,难道真要为了妾身一人,而让先生亲手割断这份感情吗?”
荣焉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王蕊临自认已经戳中他的心事,决心再加一把火,继续说道,“若先生不忍下决定,何不与妾身打个赌,与赵府诸位言明此事,若大家对此毫无异议,我便任由先生处置,若有人出手加以阻挠,先生便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听起来似乎很公平。”荣焉神色淡淡,见王蕊临面露喜色,又无情地泼冷水道,“但是我凭什么和你赌呢?赵家的恩情我已还完,你的命,本来就该是我的。”
王蕊临的笑意僵在脸上。
“我没兴趣与你赌人性善恶,也并不在意赵家人的想法。你还有六日时间,好好想想怎么过吧。”
语毕,越过王蕊临的阻拦,推门进入房中。沈从越挽花收剑,亦跟随进去。
王蕊临吃了大亏,怒气冲散了恐惧,气急败坏地回到屋子,摔上了房门。
“你若只会生闷气,本座当初就该直接一掌打死你。”男童稚嫩的声音从房梁上传下来,“吃了亏就要报复回去,谁准许你这般懦弱,丢我脸面?!”
王蕊临惊喜交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朱先生!求您帮帮妾身吧!”
朱渐清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冷哼道,“你还不算太蠢,也知道跟那个姓赵的吹枕边风,继续吹下去,不要停,还有……”
朱渐清止住话头,冰冷的指尖划过王蕊临白皙柔嫩的面颊,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王蕊临听完后,不自觉地睁大双眼,惊恐道,“大人,若如此行事,妾身也难逃一死啊!”
“蠢货!有我在,还担心保不住你的贱命吗?!”朱渐清厉声呵斥,随即又温柔下来,劝诱道,“按照我说的去做,我绝不会亏待你。”
王蕊临不敢不从,只得叩首道,“……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