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焉见他后退,手足无措地停下了脚步,茫然又空洞地看着他,良久,才轻声道:“带我去见沈昼眠吧,曲净瑕。”
“我把他安放在大殿后的冰窟中,那里有一副棺材,可保他肉身不腐。”
曲净瑕正要问他为什么不能自己过去,就见荣焉双膝一软,倒在了地上。
冰窟中温度比外面更低,呵气成冰,曲净瑕小心翼翼地踩在光滑的冰面上,步履维艰地走着。
荣焉衣上血已经凝上一层白霜,他脏兮兮地坐在棺材旁,一双手紧张的无处安放。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生出勇气,轻轻握住了沈昼眠的手 不暖了,冰冷僵硬,和荣焉的手没有任何差别。
曲净瑕看着他的模样,心里难受得紧,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荣焉……”
“他们走了?”荣焉打断他的话,头也不回地问。
“嗯……无刀先生带着他们离开了。”曲净瑕从袖中掏出一个木制药瓶,放到了棺材上,“这是乌苏尔……生前研究出来的同心蛊,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处,但是你可以试一试。”
要么同生,要么共死,半分的概率,赌的是运气高低。
同心蛊不畏冷,慢慢地挪动着身体,一只钻进了荣焉的身体,一只钻进了沈昼眠的。
曲净瑕陪着荣焉,守了一天一夜。
荣焉没有死,沈昼眠也没有复活。
又或许是荣焉已经不声不响地死过了一回,他不知道而已。
荣焉眼中的希冀随着时间的延长,逐渐淡去,又变成空洞无光的模样。
“荣焉,别着急,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