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燊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

“我不想你走。”陆炎毫不隐瞒自己的心思，“但不把你爷爷奶奶对你的紧张告诉你，我又做不到。林燊，我知道你其实是不想回林家的，你认为你已经占用了林乔楠十八年的人生，你不想再霸占属于他的东西。但你爷爷奶奶那样掏心掏肺地对你……”

陆炎转头，看向前方，后又闭眼又睁开：“你要是不想回林家，你爷爷奶奶那边我就来做恶人。你要是想回去……”他深吸了口气，特别艰难地说道，“那么你就回去吧！”

林燊在陆炎身边坐了很久，久到阳台上的小鸟飞了又来，来了又飞，换了好几拨。他终于开口了：“呃……你让我先跟我爷爷奶奶说个话，行吗？”

林燊的手机在车祸的时候掉了，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捡到，手机摔坏的可能性很高，实在不行干脆不要算了，至于手机卡，过两日他得去营业厅一趟保号换卡。

他用陆炎的手机拨了他爷爷的手机号。

听到他的声音，那边泣不成声。徐丽蓉几乎是放声大哭。

林燊心里复杂，抓着手机贴在耳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徐丽蓉说道，“吴三他爸太护短了，就是这样他一个个儿子才不成器！昨晚问他吴三把你藏哪儿了，他任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说什么他们家的私人住宅向来不对外公布。简直把我气死！”

“我……”

“吴三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手机那边徐丽蓉又气势汹汹地问，俨然林燊要是回答一个“是”字，她就会扑过来和陆炎拼命。

林燊看了看坐在边上的陆炎，脸上一热，赶忙摇头：“没有。”

那边的徐丽蓉便就大松一口气：“没有就好。你再忍忍，奶奶马上过去接你。”

林燊抓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奶奶……那个……我、我就不回去了。”

“什么？”徐丽蓉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不回来了？你、你不会被吴三花言巧语给骗了吧！”她急道，“吴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吴三之前骗过你吧，你可不能再被他骗了！奶奶不管你之前跟他怎么样，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再跟他来往！”

这急切的警告声特别大，陆炎在边上听得一清二楚，他顿时就皱眉扭头看向林燊。

林燊点头：“奶奶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他来往了。”

陆炎喉结动了动，一股苦涩就显现在脸上，他咬了咬牙，拳头默不作声地捏了起来。

“奶奶，”林燊解释道，“我不回去跟陆……跟吴三没有关系。是潘、阿姨不让我回去的。”

“潘？阿姨？你连妈妈都不叫了呀！”徐丽蓉又一次吃惊，不过这一回并没有多说什么，她跟潘晶晶本就关系恶劣，林燊不愿叫潘晶晶“妈妈”她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她反驳道，“她哪有不让你回去，你误会了吧，昨天中午她是不像话了点，但后来你外公外婆把她臭骂了一顿，她就变乖了，她昨天去医院是去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