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古贱人多矫情。

走到时言叶身边,时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拧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有睡前喝杯红酒的习惯,可以美容驻颜。

一人啃着小龙虾,一人端着高脚杯姿态优雅地抿着红酒,两人的影子反射 在落地窗前,仿佛俩人各自坐在一个世界里,互不干扰。

时希悄悄斜眼打量时言叶,这个孩子以前乖戾冲动,心里藏不住事,有啥都会往外冒,反而很容易掌控心思。

但现在,明明俩个人之间存在着显而易见的隔阂,偏偏谁都没有动。

“妈妈,”时言叶先破局:“你这么多年,一直悉心照顾云岚。现在离开云家,难道不会舍不得吗?”

“可是妈妈的亲生孩子始终是你啊,你身体里留着我一半的血。”时希慈爱动容地看着时言叶:“你如果离开云家,不管在哪里,我都会担心。”

“当然,云岚我也是会担心的。他最近住院了,不知道一个人在医院怎么样?”

“云岚没跟你说,他是怎么住院的吗?”时言叶忽然打破沉默。

“嗯?”时希不解,其实云岚为什么会突然住院,还真没人跟她清楚说过。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怎么都不肯回云家吗?”

时希:“……因为骨髓捐赠的事情?”

“不错,我是不可能将骨髓捐给云岚的。”时言叶轻描淡写地剥掉手里的小龙虾。

“阿叶,你该知道,你被留在云家的价值就是云岚。为什么……”时希不解:“不过是一点骨髓,对你的身体造成不了多大影响,为什么非要跟云家作对,不惜脱离云家?”

“看来云岚和云召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过啊?”时言叶挑眉:“他们把我从云岚的成人宴直接绑到医院,为了是让我手无缚鸡之力,被迫动手术。我不肯,就把你跟姚医生的事情出卖了,云召气急败坏地回去找你。”

听时言叶将来龙去脉慢慢说来,时希从开始的震惊到震怒。猛地放下手里的酒杯,红色的酒液剧烈摇晃,溅到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