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灼在客厅里坐着上网,直到江棠过来了,他才起身。
“怎么回事?”江棠进来后问他,“怎么都过来了?”
见灼边收起沙发上的平板电脑,边说:“没什么。就是这套房突然空了出来,简总就让我们都住进来。”
“齐叙不在?”江棠环视着客厅,目光落到了主卧的门上。
“不在,他跟程敛换了。”见灼收到了东西就往二楼卧室走,“睡了,晚安。”
江棠看着他走上台阶,说:“谢谢了,这么晚给我开门。”
江棠并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主卧隐隐传出了吉他声,过了一会儿,程敛从主卧里走出来。
江棠躺在沙发上,从嘴里拿出棒棒糖,跟他打招呼:“这么晚还不睡?”
程敛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厨房走去。
刚从冰箱里拿出果汁,应酩就也从旁边房间里出来了。
江棠又跟应酩打招呼:“都没睡啊?”
应酩朝厨房望了一眼,才在沙发上坐下:“嗯,不困。”
江棠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抛给他:“吃吗?”
“不吃。”应酩接住,又抛了回去。
江棠笑了笑,收回糖:“我忘了,你不吃甜食。”
他又坐起身,看向厨房的方向。
程敛正边喝果汁边看着他。
“大家都睡不着,不如我们来玩点什么?”江棠挑了挑眉说。
程敛没说话,放下果汁瓶,回主卧拿了条毛巾出来,往健身房走。
总套里设备齐全,小型健身房都有。
但器械不多,推举台一套,跑步机一套。
程敛平时练有氧多,直接走上了跑步机,戴起耳机跑步。
应酩走到健身房门口看了一眼,就转头回房了。
江棠在沙发上看着,笑了一声:“你真像个管家。”
应酩脸上没什么情绪,路过主卧时,门没关,正对着门口就是落地窗,窗台上放着吉他,和散落一地的谱子。
他刚才深刻反思了一下,他是不是太守规矩了。
程敛都能插队偷偷带简凡辰去坐直升机。这让他有一种在给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他并非不懂抢跑和偷袭的重要性,他只是觉得不该把商场上那一套用在这件事上。
但今天他开始怀疑这一点。
他或许这么不该这么听话。
这一晚上除了简凡辰,谁也没睡好。
程敛做完有氧又去做器械,好像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能量,一直到半夜。
他每次在不同时间,不同场合跟简凡辰待在一起,都会发现不同的美。
简凡辰在阳光下是灿烂的,在星光下是静谧的。
他在那个大染缸一般圈子里见过所有的肮脏,却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清澈的眼神。
他原本觉得见过一次就足够了,但现在他还想见第二次、第三次,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以不同的姿态,他想一直看着他。
应酩辗转了大半个晚上,一会儿出去,一会儿进房。看着健身房里透出的光,他承认他今晚被刺激到了,第一次感受到了嫉妒。从小他就习惯优秀,习惯争第一,从来没有输给谁。
而此时他有一股冲动,想要到隔壁去找简凡辰。
但见到简凡辰要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觉得很热,很郁闷,就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用力吸了几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