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头部密麻痛起来,像是要炸裂开来一样,他眼睁睁看着男人也像爸妈那样越变越模糊,他急了,忍不住伸手想要抓住他,嘴巴张开,有个名字呼之欲出,却偏偏什么都喊不出来。
他是……是……
“江……”路景拼命搜索男人的名字,终于,他想起来了。
“江越!”路景大喊一声,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他声带红肿,简单的两个字喊得沙哑破碎,除了他没人能听出是什么。
旁边徐树正在倒水,路景石破惊天一嗓子,他手一抖,水直接撒在他手背,滚烫的水,徐树完全不在乎,他放下水壶,惊喜跑过去:“小景你醒了!”
闻言路景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他偏头,适应几秒,总算看清他是在一间病房里。
窗外阳光正好,金色的光线落在长桌的花瓶上。花瓶里斜插着的几枝百合花,花瓣上还有露水,在阳光折射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我……”路景抬手去摸眼角,碰到厚厚的纱布,他哑着嗓子问,“我怎么了?”
“你被石块砸到额头,晕过去了。”徐树过来竖起枕头,让路景靠着,这才坐下告诉他他晕倒之后发生的事。
路景昏迷后,纱布和急救药全在农场里,无法回去拿,随行医生只能给他先简单包扎一下,徐树不放心,便和乌冬借车要送他去医院。
乌冬自然不同意,大雨未停,出山很危险,加上徐树只有一个人,他开车谁来照顾路景,结果这时任光辞二话不说,抱起路景直接走向越野车,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冲眼眶发红的徐树喊:“木头树,来照顾他,我开车。”
越野车顶着狂风暴雨,终于在三小时后到达双峰镇,镇上只有一个简陋的卫生所,两人又连夜送路景到市里医院,等医生帮路景重新消毒包扎,确认其他地方没受伤后,任光辞就回双峰山了。
回忆完,徐树说:“医生说等你醒了再全面检查一次,没大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
“谢了。”路景拍拍徐树的手,说话扯到神经,眼角一抽一抽疼,视线也突然变得模糊,看他闭上眼,再睁开,视野又清晰,他便没在意。“我睡了一天?”
“是啊。”徐树点头,“现在一点多,你饿坏了吧,我去给你买吃的,想吃什么?”
“随便。”路景躺回去,等徐树走到门口,他猛然想起件事,急忙喊徐树,“徐树,我受伤的事你告诉江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