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万六的刮刮乐出彩票站,路景没再继续往前走,叫车回家。行李徐树给他放在玄关,路景也没管,关好门走进客厅,找张硬纸片,坐沙发上认真开始刮刮刮乐。
深夜,安静的客厅里只有沙沙的刮板声。
路景并不看奖票,机械刮完一张就放到旁边,紧接着再刮另一张,不让自己有闲下来的时间。
等所有奖票刮完,楼下也传来人声,天亮了。
路景两只手指沾满奖票上的铅,银光闪闪,他盯着看了会儿,起身去卫生间洗手,镜子里,一夜没睡,他眉宇间有些憔悴,然而整个人都轻松了。
他冷静了,不生气了。
诚然,对于一个男人对着他会起反应这种事,他光想象就反胃恶心,然而这个男人是江越,那另当别论,他没有不适,反而特别同情江越。
二十多年不会硬……实在是太惨了!
仔细想想。
其实他更气愤的是,这事他是从秦岭口中得知,这让他感觉很不爽。
秦岭那样的人,江越告诉他最私密的伤痛,他却轻而易举告诉外人,嘴里说着他最爱江越,干的全是给江越造成困扰的混账事。
这样的混账,江越竟然还信任他,和他倾吐秘密!
不爽。
非常不爽!
难道他不够可靠吗?江越有事痛苦憋屈,完全可以找他倾诉啊!他的确没耐心,但要是江越,他完全可以很耐心。
漱完口,路景愤愤扯过毛巾,用力擦着嘴角的牙膏沫,待会儿他去找江越,一定要讲清楚这件事,秦岭嘴巴不牢,下次有事,找他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