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白不要,舍长回忆几秒,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一家,愉快地表示希望他能帮忙带杯双皮奶,另外一位舍友还表示同上。
这种天气要吃双皮奶,真抗冻。
宁乐言感叹着出了门,立刻就被外面呼啸的寒风冻得打了个哆嗦,一边痛骂自己为什么脑子抽了要现在出门,一边和急匆匆赶着回宿舍的大多数学生相向而行,直奔食堂去了。
好在他去的确实及时,那家店没过几分钟就要关门了。
那其实算是个饮品奶茶店,但他们家的双皮奶和热鲜牛奶卖得最好,奶茶比不过学校里那一大堆层出不穷的专营奶茶店,因为开门早关门晚,口碑很不错,东西卖得也便宜。
店主是对慈眉善目的中年夫妻,见到宁乐言这么晚还过来,笑呵呵地问他怎么还没回宿舍。
宁乐言说馋他们家的东西,买好了舍友要的双皮奶,又拿了两杯鲜牛奶,再三强调一定要滚烫滚烫的,而且表示还要加糖。店主都被他的语气逗笑了,一边给他往烫牛奶里加糖,一边打趣问他是不是给女朋友带东西呢。
女朋友没有,莫名其妙亲过了的男性朋友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朋友。
宁乐言暗自腹诽,拿了东西一摸杯子,果然牛奶是滚烫滚烫的,这么一下还有点烫手。
但外面毕竟气温很低,宁乐言也不知道等他回到宿舍的时候,这两杯牛奶还有没有这么烫,谢过店主之后,他立马往回赶。
所幸店主真的给他弄得很烫了,他气喘吁吁爬完楼,自己手都已经被冻得冰凉了,再一摸杯子,还是很烫。
怕自己手太冰把牛奶捂凉,宁乐言也没有多碰,没有手去拿钥匙开门,他在门外喊了舍长一声。
对方开门时那铺面而来的暖气让他一下子感觉自己回到了春天,把带回来的双皮奶塞给舍长,并且揶揄一句你可真抗冻后,宁乐言拿着牛奶杯子咚一下放在了余久的手边。
余久噼里啪啦打字的动作停了下来,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一跟他对视,宁乐言就想起来自己脑子一抽亲他那回事,他拼命绷住表情,面不改色地把牛奶杯子往余久手边又推了推,说到:“快喝,马上就凉了。”
由于宁乐言也给自己买了一杯,加上别人也让他带东西了,他另外两个舍友还以为这牛奶是余久发消息让他带的呢,完全没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一边啃双皮奶还一边感慨真冰啊,俨然两个合格的工具路人。
余久看看他又看看牛奶杯子,好半天都没回应,宁乐言越等越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终于抬手拿起了杯子,把热气腾腾的牛奶捧在两只手的手心里,似乎是感受到了这种滚烫的温度,他轻声叹了口气,说不清是什么意思。
然后宁乐言看着他乖乖地一口一口把热牛奶喝完,做出了一些带着无奈语气的评价:“你到底让人家加了多少糖啊。”
次日,余久依然走得很早,宁乐言这一回没赶上,看天气预报,气温只比昨天更低,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给自己加衣服。
宁乐言就觉得自己简直操心的老母亲……老父亲,动不动就要想想余久的倒计时不会又出问题吧,一直等晚上见到他本人、确认没什么事才算暂时放下心。
眼见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距离余久倒计时清零的时候也越来越近,宁乐言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自杀。
他太想知道这件事了,想到饭都吃得不香。
之前的几次交流,他发现余久的家庭似乎有些问题,每次宁乐言一提到父母家人,他面上不表现出来,倒计时那叫一个诚实,唰唰唰十分冷漠无情地往下掉。
他跟余久不是一个专业的,互相认识的时间不长,余久也并不是本地人,因此完全不了解余久的家庭状况,只知道他家境很不错,毕竟平时吃穿用度都很好的样子。
这两天,宁乐言私下里问过舍长,问他知不知道余久的家庭情况,舍长相当疑惑他为什么这段时间对余久这么感兴趣,但还是表示自己不太清楚,指出可以去问问他们班的班长,班长和余久好像是同一个高中来的,可能多少会知道一些。
宁乐言听了舍长的话,又去找他们专业的班长 万幸的是,不至于让他突然去找个陌生人问一件和对方毫不相干的事,隔壁专业的班长他认识,跟他选的同一节体育课,还一起打过球,算是个不太熟的朋友。
好不容易想起人家叫什么名字,从好友列表里翻了半天把人翻出来,宁乐言问了问他跟余久熟不熟。
对方还挺热情的,很快就有了回复。
宁乐言从他那里得知,他虽然和余久一个高中,但并不是同班,高中时期只是听过余久这个人而已。
他说余久在高中的时候比现在还受欢迎,长得又帅,脾气又特别好,好像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似的,说什么他都不太介意。
但是好像没有人同学见过余久的父母,高中和余久同班的人说家长会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来,老师也并不多过问。还真的有人去问了余久,问他爸妈为什么从来没来过家长会,当时余久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用和平常对待其他事情没有任何区别的平和态度回答,说父母早就离异了,两个人都在国外,他自己一个人住。
更多的事情那个班长也不知道了,说完还问他怎么对余久这么关注。
宁乐言回复说自己是余久的舍友,看余久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又不说怎么回事,还以为是他家里有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