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亡倒计时 潇城 2938 字 5个月前

水还在哗啦啦流,宁乐言看了几眼,回头去关上水,拧了两下上衣下摆,又出来看了看,舍长已经吐完了,安心回到床上睡觉。

他自己脸上的温度还没跟着水温一起完全冷却,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是撞见了自己跟余久在浴室里拥吻,虽然他这个模样 宁乐言多看了几眼舍长,对方甚至已经开始打呼,也不知道刚才到底哪来的精力,还能强撑着下床进卫生间再吐 多半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俩,就算是看见了,也几乎、大概、也许压根记不住,一觉醒来肯定忘得干干净净。

宁乐言靠住卫生间的门框,语气里带着一点埋怨的意味:“没热水了,现在怎么洗?”

说完他又觉得这个语气简直像是在撒娇,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余久就过来跟他道歉,如果不是道着道着又亲起来,宁乐言也许会觉得他还挺真诚。

最后还是没彻底洗成澡,不过好歹算是被热水冲了一圈,擦干换了衣服,除了那一点点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火锅味儿以外,感觉就也还行。

次日,宁乐言醒来的时候想起昨晚的事情,有那么一段时间,还是觉得相当紧张的,他越想越觉得舍长当时好像真的看了他们几眼。况且余久昨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亲就算了,亲着亲着还要在他脖子上咬一口,牙印和红痕现在都没消,位置不低,也不知道衣服领口遮不遮得住,想看不见都挺难。

不过舍长倒是表现如常,俨然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除了狡辩烂醉如泥的不是自己以外什么都没做,该干嘛干嘛,甚至在出门前还提醒了宁乐言一嘴记得给阳台上的花浇水。

阳台上花盆里那一颗小小的独苗已经长大了不少,植物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没过多久就长出了嫩绿的叶片,整株都变得愈发有生气起来。宁乐言十分想知道它究竟能开出什么花,照顾得一丝不苟,天天都准时去浇水,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浇水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余久把花盆换了位置,让阳光只在傍晚不那么热烈的时候照到它,偶尔也帮宁乐言浇两次水。

见到舍友们似乎没发现那些在这个季节很难遮的痕迹,宁乐言拧巴了两天,也无所谓了。

余久大概是为了表达歉意,那之后的几天,每次出门上完课回来都会给他带好吃的,还会专门去学校外面买烤串,甚至还知道多撒辣椒粉,弄得宁乐言一度以为他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时候突然发烧、烧傻了。

不过余久买都买了,他也乐意吃,吃了两天觉得只让余久带没意思,想想自己课那么少,干脆直接到余久上课的教室外面等着,等到余久下课出来,再和他一起去吃好吃的,又像学校里所有能看见的小情侣一样,经常去操场上逛。

时间一天天平平无奇地过去,花盆里不知名的植物长得越来越好。

宁乐言有天上午没课,醒来时舍友已经走了,手机里还躺着余久让他醒来记得吃早饭的消息,下面桌子上端端正正放着早饭,虽然不是他馋了很久的医院附近那家早餐店的包子 但食堂的包子味道也还行。

他打着哈欠下床洗漱,捧着豆浆杯子,习惯性地到阳台上去看看那盆花。

然后他揉了揉眼睛,忽然发现那盆花有哪里不太一样。

在几片颜色逐渐转深的绿色叶片中间,植株顶端,赫然冒出了个小小的花骨朵,嫩绿的一小团,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片新长出来的、还没分开的小叶子。

宁乐言把豆浆杯子放到一边,捧起花盆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这就是个花苞、不是新叶,顿时兴奋起来,直接捧着花盆回到屋里,翻出手机咔嚓一下拍了照片,立马就给余久发了过去。

余久上课的时候基本不看手机,所以没有立刻回复他,宁乐言也不在意,他左右端详这颗嫩嫩的花骨朵,越看越开心,心头涌起一种十分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好像干成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似的。

不过从长出花苞到真正开花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现在还是看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花,宁乐言也知道不能着急。他又咔嚓咔嚓拍了不少照片,才依依不舍地把花盆放回阳台上。

等到中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换好衣服,心情很好地出门去等余久下课。

宁乐言记余久的课表都快比记自己的课表还牢了,他轻车熟路地找到教室,甚至都没有等几分钟,里面的老师就宣布了下课,时间卡得刚刚好。

学生一股脑涌出来直奔食堂而去,老师也很快离开,宁乐言等了一会儿,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也不见余久出来,一时有些奇怪,探头看了一眼,看到余久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什么动作没有,似乎是在发呆。

宁乐言疑惑地走进去,一直走到余久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才像是猛然回过了神,看向宁乐言,眼神有一点茫然。

“怎么了?”宁乐言问,“不走吗?”

余久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握住他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然后才仿佛松了口气似的放松下肩膀,垂眸低声道:“我在课间打了个盹儿。”

“啊?”宁乐言有点不解,还有点好笑,跟他开玩笑,“怎么了?没在课间也好好学习有罪恶感了?还是做噩梦了?”

余久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宁乐言也很快意识到他有些不对劲,收起了开玩笑的态度,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余久抬头看他,说:“睁开眼之后,我看不见它了。”

宁乐言一怔:“什么?”

“我看不见它了,”余久说,“数据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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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乐言反应了几秒,才确认了余久说的意思,他一动不动地任由余久握着手,好一会儿才低声问:“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