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读书人的执着。
也是他们对师友的思念。
大夫子见着李澜江,神情稍有恍惚。
恍惚间,竟是与当年离别时的那面容重叠在一起,没得半分改变。
很快他便老泪纵横,颤抖着手,握上身前人的肘部,声音干涩的唤道:“澜江。”
“小师兄。”
李澜江笑着回应道,那笑容中的苦涩,也只有他才能明白。
修行一途,注定就是场送别。
境界俞是高深,活得愈是久远,送别世间亲朋好友,直至最后,只留下自己。
大夫子并没有多说其他,又看向一旁的凌启玉,连声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重逢多伤感。
但更多的是难以描述得清楚的喜悦。
因着青砖旧院已不复存在,李澜江同凌启玉也就应了大夫子的邀约,前往白溪山上书院的院宿中暂住。
师抚与他的小徒弟也没得发表意见的时机,撑的是仙风道骨之姿。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一老一小‘道’味浓重,再撑个布杆,去那城门下算命,定是一骗一个准!
大夫子曾随李家大老爷求学多年,同凌启玉也熟识得很。
知晓凌启玉病情已然好转,也是欣慰得很,那激动得眸中泪光闪闪的模样,吓得回话的凌启玉暗地里悄悄用灵力为对方撑补了好几次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