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说错话了,还是萧恕他又哪根神经不对了?
江燕如没动,反倒是萧恕忽然来了劲,突然扯着她的手臂,就把她往巷子口甩。
这一下的力气可不轻,江燕如毫无抵抗地往一边倒,连忙扶住墙才免于自己摔进泥坑,她气不过,回头怒目而视,却看见萧恕已经一个后退,头靠在了墙上,再没有声音传来,只有他起伏的胸膛仿佛是在急剧地喘息。
他紧闭双眼,没有看她。
江燕如又看了一眼巷子口的距离,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放她走的意思?
她迟疑地往巷子口挪了一步,偷偷打量萧恕,萧恕没有反应,就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朝她看来。
这就让她喜出望外,连忙往巷子外挪了好几步,刚转过身,准备圆润地滚走,身后一声闷墩的声响就生生牵住了她刚刚抬起的脚。
是什么重物在她的身后坠落在地,也没有什么了,只有萧恕。
他摔倒了么?
江燕如迟疑地往前踏了一步,身后依然没有动静,静得仿佛她身后已经空无一物,再没有别人。
他摔跤了,为什么不起来?
江燕如扭回头,巷子里有些昏暗,但是还能视物。
她看见萧恕靠着墙,坐到了地上,头微微歪向一侧,像极了昏厥过去的人,一动不动。
他莫不是得了那几个路人口里说得怪病?
这处巷道并不是直通外街,那些肆意长在砖缝里的野草无不表明此处人迹罕至。
江燕如有点揪心。
若是萧恕他就这样枯坐在巷子里,会不会等他被发现的时候,人都凉了?
再说了,她就是能离开这处巷子,那她要如何出城。
她的金珠都被萧恕收刮走了,身无分文之下要想全须全尾离开金陵城,难于登天!
江燕如思索须臾,还是拖着脚步折返回来。
她不能再毫无计划地乱跑,需得先有周全的计划和足够的盘缠。
而且,萧恕的脾气阴晴不定,她担心她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宣云卫抹杀。
与其那般忐忑不安,还不如先留在萧恕身边,静观其变。
她蹑手蹑脚走回来,萧恕依然没有动。
江燕如就在他两步外的距离捋起袖子,打算见机行事,万一萧恕晕厥了就试着先掐掐人中。
谁知道她走近刚弯腰,就差些就吓出声来。
萧恕虽然一动不动,可那双眼睛却是睁着,犹如一条冬眠刚苏醒的蛇,阴冷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