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叹了口气,她将那个东西自口袋中拿了出来,是一个约有半个手掌大的圆肚细劲白瓷瓶,瓶口用木塞堵住,也不知装了些什么。她递上去,道:“这是宫主曾经送给我姐姐的定情之物,我本想试试能否唤回他的良知……倒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这个女子身份果然不简单。
这般想着,鸣木雀伸手接过,晃了晃,听声音像是什么颗粒。用眼神经过对方同意后,他拔开了木塞,摊开左手,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倒,就见一个个米粒大的深褐色的东西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将空瓶子接过放在旁边的架子上,狄三先从好友手中捻起一枚仔细看了看,认出这是什么东西的种子,只是不知放了多久,里面的水分早已蒸发,只剩下一层干瘪的壳。
两指捏住某个想要偷吃的鹦鹉嘴,他浅紫色的眸子抬起,问道:“这是中原的植物?”
女子有些怀念地看着那些种子,点头道:“它叫木芙蓉。”
鸣木雀好奇道:“为何送木芙蓉当做定情信物?是你们大衍宫的规矩?”
“因为我们的娘亲就是中原人。”女子的眼角微微上挑,不笑时看起来不好接近,笑起来又自带一种媚态。她拿下那个白瓷瓶,边用指尖抚摸着那细腻的纹理,边道:“我和姐姐自幼在沙漠长大,从未去过中原,只在娘亲口中听过一些事情。娘经常说,她最喜欢的花就是木芙蓉。”
“初开花微碧,仙子淡云袂。
逡巡改莹白,玉骨净无滓。
烂漫欲谢时,潮脸晕红媚。”*
女子用带着些口音的中原话,念着这首曾经时常听闻的诗,回忆道:“每次听到这诗,姐姐都恨不得飞到中原,去瞧瞧那‘淡云袂’,还有那‘晕红媚’。可惜这木芙蓉既不耐寒,又受不得干旱,沙漠茫茫,倒容不下这么一株小草;她自己的身体又不好,没法离开,只得当做是一个念想。”
“好在宫主对姐姐的一切都很上心,知道她喜欢木芙蓉,便从中原带回了三株,可惜路上全都死了,只好带回一瓶种子送与姐姐定情。”
“阿史那宫主倒是个专情之人。”鸣木雀感叹了一番,道:“既然这木芙蓉种子无用,可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他?我与三……鱼羊都是武修,对灵符知道的不多,要是没有线索,那就麻烦了。”
女子闻言,眼睛亮了一分,显然是知道方法。但想到整个大衍宫都无人幸免,又不想让这两人白白送了命,犹豫道:“方法有倒是有,但此行凶险万分……”
那厢偷吃的鹦鹉总算把喙从狄三先两指间**了,高兴得扑闪着翅膀,嘎嘎叫到:“别担心 快说 别担心 快说 ”
鸣木雀闻言,哈哈笑道:“是极!是极!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尽管说,我们可都很惜命的,到时不行,肯定跑得比麻雀都快!等我们回来,再说别的路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