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铬醒来,全身都被碾压过一般,每根骨头想是酥的,他眼看着男人穿上袍服,人模人样的出去上朝,整个人都是一种崩溃的状态。
昨天,那一切……
顾铬不能接受,他恨死了新皇,如今却在新皇身下雌伏。
顾铬深吸一口气,之后的事便再也由不得他。
谁都知道新皇有了心爱之人,他开始由暴君向一位明主转变,与之想立的是新皇的痴情人设,不纳妾,不留情,新皇只爱皇后一人。
人都是健忘的,多年的风平浪静让他们忘了之前的残暴嗜杀,觐见的大臣无论官职,被新皇剥了皮塞进草稻放在刑场示众,听着同僚们的惨叫,其余官员一个个鹌鹑似得老老实实。
新皇下朝回宫,殿外被他植满了血色梅花,在一片怒放中,卧室那扇窗被人打开,露出一张惨白枯败的脸。
细细的雪纷纷下落,落在那人发间,他的皮肤冷白细腻,宛如雪中孕育的精灵。
男人脚步一滞,脸色沉了下来。
理顺公公早已领着身后人匍匐下跪:“皇上,太医已经诊断过,这位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顾铬自然是一早便看见对方,他眼神毫无波动,仿佛自己看见的只是一团空气,没有焦距的眸子直直扫过四周。
一直到新皇靠近。
“滚!”他抓起案上砚台,男人头也不偏,下一刻,脸上多出一道血痕,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伤口,淌过他半张脸。
那人却好似没有感觉般,脸上盈满笑容:“顾铬,我回来了。”
他一把抱住顾铬,“你太热情了,就是这么迎接我的吗?”
“滚,沈明寒你要不要脸,我看见你这张脸就想吐!”
顾铬不拘于用最恶毒的言语讥讽辱骂男人,对方脸上笑容灿烂,仿佛听到了什么真挚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