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雪坐在榻边,仔仔细细给那片淡粉色的瘢痕涂着膏药,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微哑:“先生这片瘢痕,这些日子又淡了许多,倒有些像……”
“像什么?”
“……没什么。”
季如雪出神地看着那片淡粉色的瘢痕,这是先生拼了命保护自己的证据。这些瘢痕当年十分狰狞,如今慢慢淡了,倒有些像洁白丝绢上洒落的凌乱桃花瓣,淡淡的,粉粉的,看起来又脆弱,又漂亮。
这些花瓣般的伤痕,让他在心疼不已的同时,又有种怪异的冲动,几乎想俯下/身去,轻吻着那些瘢痕,甚至……细细舔舐品尝。
但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季如雪一边心猿意马,一边轻柔地涂着药:“先生,这个手法怎么样?”
林若轩没回答。
季如雪疑惑地抬眸望去,发现林若轩居然望着窗外在走神,不由得蹙起了眉毛:“先生在想什么?”
“没什么。对了,这个月十五我要出门办点事,殿下那天就别过来了。”林若轩回过神来,表情略微有些别扭。
“办什么事?”
“一点……公务而已。”林若轩实在不好意思跟自己养大的小黑莲说,自己要去脱裤子给别人检查,便含含糊糊道。
“哦。”季如雪轻轻眯了眯眼睛。
先生在说谎,或者说,先生在隐瞒什么。
这个月十五,先生要出门做一件事情,而且不想让自己知道……难道先生要去“老地方”?可是,先生明明那么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跟舅舅那么亲近,还要瞒着自己?
季如雪实在想不明白,脑子里乱糟糟的,胸口有种闷闷的感觉,手下的力道不知不觉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