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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雪倚靠着墙壁,沉默地望着虚无的黑暗。
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听自己的话,把责任都推出去?他不求别的,只求那个人千万……千万不要受刑。
可是那个人非常倔强,又对自己那么好,说不定会为了自己,硬挺到底……北镇抚司的酷刑,连最凶悍的江洋大盗都熬不过去,那个人那么瘦,身子骨又那么娇弱……
季如雪不敢想下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牢房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呻/吟。
“唔……”
季如雪回过神来,抬眸往隔壁望去,牢房之间隔着胳膊粗细的栅栏,火把的光芒也十分微弱,但季如雪的目力极好,一眼便看见萧图南的手指动了动,似乎醒了。
片刻之后,这位宁远王一手扶着脸上那张满是血污的古银面具,一手努力地撑着地,终于缓缓坐了起来。
季如雪轻声道:“舅舅。”
萧图南微微一震,抬头往这边望来,失声道:“如雪?你怎么也在这里?”
季如雪垂下眸子,没有回答。
萧图南看着他那个样子,瞬间便明白过来,颤声道:“是我,是我连累了你。”
季如雪低声道:“我没事,只是先生……”
“若轩?他怎么了?”
季如雪闭了闭眼睛,反问道:“舅舅,你那边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图南哑声道:“那天我和你们分手之后,就径直下了翠屏山,本想打几头猎物回去,可是半路遇到了数百名禁卫军,说是奉命捉拿刺客,我解释不清,失手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