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轩还是呆呆的,整个人都被冲击傻了。
季如雪又柔声哄道:“先生既然纹了朕的小字,便从头到脚都是朕的人了,朕以后会好好待先生,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林若轩在极度的羞窘之中,又想起了水牢里的萧图南,颤声道:“我都让你纹字了,你,你要记得……”
“朕当然记得。”季如雪似乎完全不想听他提起那个人的名字,直接打断了他,“先生只要把朕当成唯一的夫君,朕自然不会为难旁人。”
林若轩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夫君。”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季如雪忍不住抿了抿薄唇,胸口重重起伏了两下,过了片刻,才轻声道:“那……先生愿意和朕做夫妻吗?心甘情愿的那种。”
林若轩自然明白季如雪的意思,其实这么多次之后,他已经无所谓了,但还是觉得十分羞耻,他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看了一眼季如雪的眼神,随即吓了一跳,只能硬着头皮道:“愿意。”
季如雪看着他那副乖顺的样子,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了几分,哑声道:“翻过去趴着。”
……
季如雪给林若轩纹身之后,果然温柔了许多,在林若轩面前不再自称“朕”,也不再强迫林若轩自称“奴婢”,只是神色偶尔十分阴郁,也不太愿意提及萧图南,还给林若轩弄了一堆极其轻薄的纱衣,里面连下裳都没有,说什么早就想看先生穿,只是以前不敢。
除了这些之外,他几乎有些过去的样子了。
林若轩躺在床上养了几天伤,纹身渐渐痊愈了,鲜艳的鸽子血慢慢褪去,只剩一点隐约红痕,就像季如雪所说的,只有饮酒之后,那个挺拔峻峭的鲜红“雪”字,才会完全浮现。
最近这几天,屋子外面忽然嘈杂起来,闹了四五天之后,又有人把窗户上封死的木条都拆了下来。
林若轩心中疑惑,小心翼翼地趴在窗户缝隙处往外望去,而后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原本长满杂草的冷宫院子,此时居然焕然一新,种满了大片大片的杏树和梨树,如今正是浓春时节,杏花刚谢,梨花正开,雪白的梨花团团簇簇,仿佛云朵一般。
而且,干活的太监们也非常沉默,只是埋头苦干,根本不八卦聊天,完全不像之前那些碎嘴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