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瞧不见了,但这声音他认得,是陈 。
“吴郡与临安河道淤塞,河堤失修,这是大工程,也是江南水患的根源;灌溉农田的水渠也因年久失修和去年的大水毁去了大半,这桩桩件件都需要银子。”
“去年江南的水患,赈灾几乎掏空了国库的家底;水渠被毁,今年报上来的收成也大不如前,若是明年再遭灾,只怕国库和百姓都要顶不住。”
“修缮虽是费钱费功,但只要熬过明年夏天,吴郡与临安一季丰收,咱们就能缓过劲儿来。”
“现下入冬农闲,已经是我们最后一季的机会了 ”
“陛下!不能再犹豫了!早下决断才是啊!”
与之前应对刺客的从容不迫、随机应变不同,眼下的白鸥彻底愣住了。
他们谈论的居然是不到一年后引发殇宁亡国剧变的那一场导/火/索?
不该是这样的……
史书上不是这样的!
第17章 我决定了。
陈 话中不难听出,去年,殇宁的吴郡与临安两地是遭了水患的;这点与已史书记载相合。
在那场天灾里,朝廷开仓赈灾,总算没有引发大难。
但现在的殇宁与它前身那个曾经统一强盛的大宁王朝不同。
彼时的大宁一统华夏,除了江南,还有两广和两湖这两大粮仓,可以彼此守望相助;而分裂后的大宁王室在李遇祖父的带领下南迁,偏安江宁,才得以留存荣耀至今。
长江下游冲积平原广阔而肥沃的土壤是殇宁最后的倚仗,当中尤以吴郡与临安为首,这两地受灾失收,便是要整个殇宁跟着一道勒紧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