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套的丝绸寝具,铜镜、书案、文房四宝,甚至包括他之前被李遇圈在这里“养病”无聊时胡乱画下两笔的宣纸,全部都摆在原来的位置,一尘不染。
他迟疑地迈步走到屏风后面,果然,那个铜 箍子的雕花木桶也在,连上面的铜丝都如当初一般崭新。
就是在那一天,他第一次意识到那个叫李遇的少年,实实在在是这天下君王。
也是在那一天,一代君王立在树下等他,映着身后的灰墙黛瓦,落英满身,美得像一幅画。
画中少年颤着尾音问他
“疼吗?”
不过是一年多时间,他好像和画里那个人,走过了比之前二十七年更长的路;他们是千辛万苦,才走进了彼此的心里,找到了归宿。
一切恍如隔世。
李遇坐在树枝上顽皮地晃着脚丫,把糖葫芦递到他的嘴边,安慰道
“遇儿就喜欢吃酸的。”
李遇在石台边明明知道被骗了,还是带着哭腔说出那句
“我愿意。”
明明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他怎么能忘记。
被愤怒和绝望占据的思绪在这一刻逐渐柔软清明。
他们相挟走过生死,是盟誓的伴侣,是他要李遇信任自己,他又怎么可以怀疑李遇。
他心里不是不知道,李遇做什么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只是他无法同李遇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