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 这阵火气散了一些,夏父才满脸狐疑地转了转眼睛,说道:“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把咱儿子藏起来了,让咱们干着急,给咱儿子出气呢?”
“应该不会吧……”
夏母的声音有些迟疑。
她和丈夫之所以有这个怀疑,就说明他们的潜意识里其实也很清楚,自己是不负责任的父母。
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会觉得顾舟要拿他们出气呢?
只是在口头上,他们永远也不会承认这一点。
两人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报警。”夏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俨然忘了自己之前连面对汪明喻的勇气都没有。
这类人有着欺软怕硬的本性。
因为顾舟一直以来的行为,都表示着他是一个好人,夏父觉得自己报警不会遭到报复,才敢如此行事。
“这不好吧?”夏母有些犹豫,“孩子在那玩一天也没什么,好歹人家也……”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把我儿子扣在手里?咱们拿到赔偿款是因为儿子受了委屈,和他可没关系!”
夏父愈发硬气,“再说了,他不说我怎么知道孩子在他那呢?我报警是因为孩子失踪了。”
他们不知道,顾舟此刻也有报警的想法。
“站长,我们要申请外出。”
观测站有自己的规定,非假期内的外出,需要站长特批。
因为这次要到警局去一趟,溟渊私自外出的方法自然就行不通了。
不然两人根本没办法解释自己晚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警局。
“出了什么事?”站长诧异于两人这个时间申请外出。
“我认识的一个孩子离家出走了,他身上连手机都没带……”
站长很少看见顾舟露出如此焦急的神色。
在他的印象里,顾舟一直是个镇定又可靠的年轻人。
顾舟在观测站工作一年零三个月,除了那次海底事故之外,从来没有请过任何假。
站长看他这么着急,虽然觉得顾舟这么紧张别人的孩子有点不合常理,但还是给门岗值班的工作人员发送了两份临时通行文件。
顾舟和溟渊先去了邻近观测站的沙滩,抱着微弱的希望,盼着夏夜出现在那里。
从夏夜平时对自己的依赖来看,顾舟猜测他可能没什么朋友。
这种情况下,离家出走的夏夜确实很有可能会想来观测站。
只是夏夜没有手机,身上自然也就不可能带钱。
要想来观测站,黄金沙滩几公里的路就只能徒步。
“没有。”溟渊飞快地在沙滩上搜寻了一圈,说道。
顾舟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于是,在指挥中心值班的两名接线员同时接到了两起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