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美人睁大了一双眼尾泛红的眼睛,纤长黑亮的睫毛上面盈盈沾满了泪珠,他这样的神情,比起拒绝,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引诱。
天真而一无所知的纯白,才更加惹得人摧毁和掌控的欲-望。
对于美丽的占有和掠夺也是人类的恶劣本性的一部分吧。
霍泽寒本来还想说一些更过分的话,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喉结在他的手下轻微的颤抖着,带着细腻的触觉不断滑过,下面是涌动着的充盈血脉,只要他轻轻地合上手,就能将他的脖颈掐断。
就像是掐断一株细白的纯色百合花一样,黏腻的鲜血汁液一样涌动出来,带着淡淡的甜香热气,将他的双手全都浸染其中,他用手如同野兽一样撕裂开洁白的胸腔,从中拨弄出那颗跳跃着的,鲜红的如同宝石一般的心脏。
仅仅是想象着这样的场景,他就觉得自己的心率开始提升,呼吸也急促起来。
眼下闪过一丝欲色,扣住尤醉脖颈的手控制不住地收紧了。
这样漂亮的脖颈,适合被捆上什么样子的项圈呢?
他的虎牙难耐地滑过自己的下唇,渴望着鲜血。
过多的装饰反而会有损它的天然美丽,最好是宽一点的,颜色是纯黑的,紧紧地压住,又浅浅陷入到细软的肉中,随着那羔羊的每一次挣扎都颤抖地显露出肌肉绝妙的纹理。
或者……或者在上面挂一个脆声的铃铛。
尤醉咳嗽了一下,眼睛里面的恐惧已然再也无法控制住了。
呼吸已经开始有些被压迫到,他用自己纤长的手指扣住霍泽寒的虎口,努力想要将自己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
“boss……”
他哑着嗓子的呼救声终于将霍泽寒从这突然而至的血腥绮梦中惊醒。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是想要做什么,放开了钳制住尤醉脖颈的手,但是却已经在那过分娇弱的皮肤上面留下了一道深红色的指痕。
眼中不由得滑过几丝懊悔,因为他很少会在白天的工作时间里面控制不住,做出这样的事情。
自从多年前的那件事情开始……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心底的那一头野兽,成为一个“正常人”。
但是现在……
霍泽寒若无其事地后退了几步,勉强掩饰住自己眼底的暗沉色彩,站到了桌子后面。
就在刚刚他握住尤醉的脖颈,想象着他在自己手下痛苦挣扎的模样的时候,他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这当然是不对的。
他在心中暗想,其实那些暗网论坛上面所说的真的猜对了一部分。他其实一直患有某种遗传的病症,无法产生正常的感情和欲望。
但是,他却会在扼住这样一截细长又柔软的脖颈的时候,在注视着上面的那些红痕的时候感到心动。
他是从骨子里面渴望这些东西的,就像是他那个因为扼死了自己的妻子而入狱的父亲一样。
当他亲手将自己的父亲送入监狱,并且继承了他那不菲的身家财产后,霍泽寒就明白,有些东西他可以渴望,但是却并不能放纵。
垂下眼,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从口袋里面掏出纸巾,一点点仔仔细细地将自己刚刚握住尤醉脖颈的那只手擦干净。
最后他将那张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
“现在知道了?”
他看向脑子似乎都已然不清醒了的尤醉,对方的身影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就要栽倒下去。
“知道……知道……什么?”
尤醉向着后面退了一小步,缩着脖子抓住了自己的袖口,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恐惧而夺门而出。
“知道刚刚如果不是我及时到达的话,可能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
尤醉睁大了眼睛,显然还没有想明白他会说出这样的悖论。
明明是他……做的啊……
后来伤害他的人,不就是他吗?
“这就被吓到了吗?”
霍泽寒取出了一副黑色的手套,慢慢地将自己的长长的指节一根根套入其中,就像是在一点点的束缚住自己内心被勾起的,正在不断翻涌的欲-望。
吧嗒一下扣住金属的指套,他侧脸,露出锋利的下颌,不再去看尤醉。
“那你刚刚可能会遭遇到的事情,可是比这要可怕上一万倍。”
“而我只是替你预演了一下而已。”
美人雾濛濛的眼睛眨动了一下,如明月初生的脸颊上红潮还尚未消退。
“是这样吗?”
他是如此的好哄骗,仔细想一想似乎霍泽寒刚刚真的只是为了能够让他更加刻骨铭心一些地记住这个教训……
是他误解了。
“我知道了……那…谢谢你,boss。”
微微垂首,尤醉被衣领遮挡住的细长白皙的脖颈从霍泽寒的眼前晃过,上面甚至还残留着他的指痕……
那些红色的痕迹真的和他的肤色很搭,甚至会更加引起人的摧毁欲。
“那你现在还在这里呆着要做什么?”
霍泽寒注视着那红痕,觉得自己手上的手套紧紧地束缚着他的手指,近乎让他无法呼吸。
手指在桌底下痉挛般地抽动了一下,声音冷了下来。
“是嫌还不够吗?”
尤醉脸一白,匆匆地离开了那间怎么都不对劲的办公室,下午就听到了宋致被辞退的消息。
并且霍泽寒居然也没有来上班,这对于一个像是他这样的工作狂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同事们议论纷纷。
“小宋怎么回事?感觉他平时干得不错啊,也没有看见boss对他有什么意见,怎么说辞就辞啊?”
“对啊,我也想不明白……刚刚我看见他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的,真可怜……”
“boss怎么能这样,也太不近人情一点了吧?”
“嘘嘘,说不定是犯了什么不能明说的事情,你们还是少说几句吧。”
尤醉坐在桌前,但是这些闲言碎语却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地向着他的耳朵里面钻,让他没有一刻安宁。
宋致抱着一个巨大的纸箱子从他的面前经过,脸色苍白。
他在尤醉的桌前站住,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